当刘虞看到打断公孙瓒说话之人竟然是自己账下从事公孙纪的时候,心底猛地一沉。随着对方说出之前他们在大厅之内商议的事情,不仅是刘虞,一旁的田畴,尾敦,魏攸等人刚刚稍微放松下来的心神也不由得再次变得紧绷了起来。
性子冲动的程绪听到公孙纪在那里喋喋不休,愤怒的脸上憋的涨红,手指着对方,暴喝道:“公孙纪,你这个小人,平日里主公待你不薄,如今,汝竟敢如此陷害主公,究竟居心何在?”
瞧得程绪气急败坏的模样,侧身看了眼公孙瓒,发现在其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变化,公孙纪暗暗松了口气,略带讥讽的说道:“程绪,你我均在刘虞麾下做事,你也应该清楚,他最为看重的也就是鲜于辅和田畴,至于其他人……”
话音一转,公孙纪继续说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自古皆然!某公孙纪虽无大才,可也懂得谁是明主,谁是庸主?”
扫视了一圈站在刘虞身侧的众人,公孙纪不屑的说道:“自打刘虞入驻到幽州以来,匈奴人和鲜卑人就接连不断的到渔阳郡和上谷郡那边残害幽州的百姓。诸位心里也应该清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理!然而,我们的刘州牧是如何对待那些异族人的?怀柔政策!简直可笑!”
大笑过后,公孙纪接着说道:“此外,别人可能不清楚我们这位刘州牧的真实一面,难道你们也不清楚吗?还想要自欺欺人?”
转身,公孙纪对着公孙瓒恭敬的行了一礼,才解释道:“也许公孙将军不太清楚,别看我们的这位刘州牧在穿着用度上爱好节约,任何时候都是穿着一件破旧的衣服,甚至吃饭都不吃一道以上的荤菜。以简朴诓骗世人。如是去了这刘府的内院便可清楚,刘虞的那些妻妾子嗣穿的可是很高档的服饰,用的亦是最昂贵的东西。此等欺世盗名之辈,还敢谈什么仁义之名?”
公孙纪的这一番话说出,刘虞顿时哑然无语,而公孙瓒却震惊不已。他实在是没有料到,在幽州人心目中的大好人刘虞竟然展露给外人的都是虚假的一面,他可是皇室宗亲啊!岂能这般行事?如此一想的话,比之那盗国之贼的董卓还要可恶的多。至少,董卓做事,都是干脆利落,丝毫不会刻意的去避讳自己的所作所为,反而这刘虞,真的是披着羊皮的恶狼。
不待公孙纪继续说下去,公孙瓒就嘲笑了起来:“真是精彩!怎么样,刘州牧,汝还有何话要说?”
“你……”
被公孙纪说的惭愧不已的刘虞听到公孙瓒此话,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吐出一个字,就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在其身边的几人此刻也终是低下了自己高傲的头颅。他们虽是在刘虞账下任职,大多时间也是以刘虞的处境去思考问题,然而,当刘虞的作为裹露的展现在他们的面前,即便是身为武人的齐周也不知道该怎么去维护自家主公的尊严。
大厅之内,不知不觉也安静了那么一瞬,就在公孙瓒失去耐心,准备动手将刘虞给斩杀之时,从厅外突兀出现了一道身影,看到此人,满脸死灰的刘虞变得激动了起来,大声喝道:“玄德救我!”
听到刘虞的声音,进入大厅的刘备压根就当他不存在一般,等到临近公孙瓒身前,才微微行了一礼,劝诫道:“伯圭兄,这刘虞再怎么讲也算是汉室的皇亲国戚,倘若真有十恶不赦之罪过,也应有天子下诏处置,兄长好似并无此权利。愚弟以为,兄长应派人将其押送长安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