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灿请了一整天的假,因为她是伤病员,不会影响连队的队形进度,所以请假很容易。
罐头现在的抵抗力不好,怕又被别的狗狗传染上病,没有选择住院等它醒了就开车回家。
在车上陈灿抱着罐头还在恍惚,
刚刚怎么输了。
她想跟周放说,以后来别院自习。
军训结束后的课程表她看了,基本上每天三节大课,周一有早自习,周二和周四有晚自习。
到学期末的前几周都会陆陆续续的结课,时间也很空。
她本来想辅修一门兽医学,但了解发现要修学分什么的,上了兽医学的课,一天基本上没什么空闲的时间。
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学,自己借书看,找视频看网课,不时去蹭蹭课,应该也行。反正她只是为了罐头,也不是因为想当兽医。
而如果能把在图书馆自习改在别院的话,那学习和陪罐头就能兼得了。
其实罐头现在也只是需要人陪。
只是不知道周放会不会介意,他说随意去看罐头,也没说能把别院当自习室每天过去学习啊。
周放又不喜欢别人去他家,也不喜欢别人乱动他的东西。
她先是把罐头送过去,罐头还拆他的家,他还得每天早上带着罐头晨跑,还得给罐头喂食刷牙梳毛洗澡,罐头还爬他的床。
现在自己也老是待在他那,会不会不太好。
刚刚差点就赢了
是哪里出了错
是那句。
“都答应你。”
他说那句话的时候,再一次望进她的眼中。眸色深深,雾色更甚,深不见底,谁跌进了谁的,谁随星子坠落,谁才身处雾中。
“都答应你。”
陈灿却不敢再接,
就像…早已换了战场。
他说答应你的同时,你也在答应他。
-
罐头一直在她怀里轻轻发抖,陈灿把它绣了各类罐头的小被子捂好,车停在车库,她把罐头抱下来。
她从训练场上请假,本来穿的军训服,临时跑回宿舍换的衣服,这几天换季接连下雨,气温变凉。她穿了一件纯黑卫衣,深色直筒牛仔裤,头发凌乱的扎起。
怀里抱着一只比她还重的大狗,还能空出一只手来关车门。外头有凉风,陈灿只想快点走完巷子回家。
“快点快点…”
她碎碎念着往巷子里跑,周放迈着长腿轻易跟上,先一步去开大门的铜锁。
“门槛。”
周放出声提醒。
过屏风,穿小院,她都抱着罐头不撒手。进门的时候,她穿的高帮帆布鞋,蹬了两下没蹬掉。
周放弯腰的时候,顺手扯开她的鞋带。
“谢谢。”
陈灿轻声道谢,先进屋把罐头放进温暖的狗窝,盖好被子。罐头还是蔫蔫的,耳朵还是发烫。
周放开了空调,“让它睡会吧。”
“嗯。”
她坐到沙发上,这才想起周放。
“哥哥。”
“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今天是周二,按理来他应该挺忙的。
周放在沙发上坐下,长腿闲散的架起,面无表情的轻笑,慢悠悠的吐了一句:“这就赶我走了。”
“我没有…”
小心思被戳破一点,陈灿不好意思的揣手,怂唧唧的把头往卫衣里缩。黑色的卫衣衬的她更白,眼下脸颊处轻陷下一点,唇色粉嫩。
他轻声纳闷:“怎么没晒黑?”
陈灿耳朵尖,听见了就答:“一开始就低血糖晕倒了,在伤员区坐着,没晒太阳。”
周放轻愣了一瞬,连喉咙都发紧,声音轻的没什么重量。
他说:“没见你说。”
“后来没有过了,医生也说没什么事的。”陈灿解释道。
周放手里的可乐罐随指间往里陷,发出细微的刺耳声,指关节不知是被可乐冰的还是过于用力,泛着骨白色。
“以后和我说,”他顿了一下,声音又哑几分,“没事了也要说。”
“啊?”
不知道惹到他哪里,他情绪不佳,憋着火,像是下一秒就要骂人。
“说好。”
“…好。”
沉默了一会,他起身,“你看着点,我睡会。”
陈灿乖巧的点头。
他走到一半,又回头。
他说:“答应的事情要做到。”
-
“答应事情要做到。”
周大少爷当了几年周总,总算是能教给她正常人的道理了。
比起之前的。
“我爸那些古董,不小心摔了,就赖我身上。”
“委屈了就哭,要什么就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