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带着气性儿呢。顾辞心中苦笑,老老实实地接了药碗,二话不说,一口闷,眉头都没皱一下。闷完冲她讨好地笑了笑,“今日怎会过来?”
声音还有些有气无力,脸上更是半分血色也无,虽说醒了,但看来还是虚弱得很,气息也比平日急促。
目光落在一旁兵法上,时欢本就不大好看的表情愈发沉了几分。眼神始终都在时欢脸上的顾辞二话不说,推锅谢绛,“谢绛要看的,看了几页又不看,又给丢回来了。”
谢绛:他要看什么?兵法?这玩意儿这辈子连翻都没翻过,别说看了几页了,看到书名就能睡着!
顾辞好不要脸。
谁知,顾辞还有更不要脸的,抄起那本兵法往谢绛怀里一丢,“做事要有始有终,既然开始看了,总要看完的。拿回去,好好看看若是如此,谢老爷子也能宽心一些。”
嘚!又拿老爷子威胁他!
不就是觉得自己在这里碍事了么,谢小公子格外有自知之明,接了手里的兵法,摆摆手,“走了走了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兵法谋略,希望未来的某一天能够接老爷子的班,光耀门楣!”
有些混不吝。
谢家满门武将,各个上马能战、下马能谋,要说光耀门楣,也实在用不到谢小公子。谢大人老来得的这个子,只想着好好养在身边,金尊玉贵地承欢膝下,偏生,是个泼猴。
顾辞失笑,摇头,“听说,和顾言卿用膳的时候,谢绛狠宰了一顿?”
“嗯。”时欢低着头整理药碗,勺子贴着托盘边缘,搁地丝毫不差,才道,“还给你带了一桌回来,结果你没吃上吧?”
明明是很平常的口味,顾辞却无端听出了几分不悦来。
转移话题这招似乎也行不通
“祖父让我过来问问你”时欢站在那,低头看顾辞,瞳孔黑沉沉的,语气和缓平静无波,“距离年节还有一段时间,你是否要同我们一道提前回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并没有说是为了他才选择提前回去的,只说自己这边已经决定好了,问是否同行。
可顾辞哪能不知道这其中选择有多少是为了他老爷子这辈子极重节日,年节最甚。皇帝一封又一封诏书盖着玉玺送到太和郡,催太傅回去,太傅只道要过完了这个年才肯动身,就怕路上有个耽搁的,过年前到不了,岂不是遗憾。
如今却
时欢不明说,顾辞也不点破,只点点头,应着,“好。你们何时动身?”
何时动身还不是看你的?时欢看着他苍白如纸的脸,沉默着没说话,心里头盘算着这个人得多少天才能恢复
她抿着嘴比平日里更低沉的样子,让顾辞以为她在生气,搁在摊子上的手,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袖,“欢欢”声音温缓,低沉,带着几分大病初愈的绵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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