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羽将人捆了,将方才这人说的话原原本本的连人带话送去傅家,就说,本小姐代整个时家的女子问问驸马爷,这人若是长了条不该长的舌头,当如何?”
红装艳丽,偏生那姑娘,微微抬着下颌的样子,冷漠至极。
傅卓睿本就被捆地结结实实的,倒是省事。片羽直接上前,将人从长凳上提溜下来丢在地上,提着衣领子就要走。傅卓睿哪里肯歇,张嘴就要嚎,谁知片羽早有准备,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破布条,团了团,往人嘴里一塞。
堵得严严实实。
老爷子身后的谢绛看了,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先不说那布条是哪里来的,就说他亲眼看到片羽那丫头端着一张木讷的表情,俯身之际在地上的血水里飞快地抹了一把然后快狠准地塞进了傅卓睿的嘴里。
这腹黑的狠劲儿像极了顾辞那厮!不愧是顾辞教出来的人。
“对了。”时欢唤住拖着傅卓睿往外走的片羽,“若是驸马爷心疼自己儿子意欲追究这伤势,先让他带着自家儿子进宫去问问陛下和太后娘娘,若是那两位觉得这伤势重了,本小姐亲自去傅家。”
“负荆请罪。”
少女背手而立,垂着眉眼斜睨地上那个狼狈不堪的人影,嗤笑一声,冷漠摆摆手,让人下去了。
方才还能哼哼唧唧的傅卓睿,此刻像是一条脱水太久翻了眼的鱼,除了两条腿还在偶尔扑腾之外,再无半点挣扎之力,就这么颜面尽失狼狈不堪地被拖着走了。
被人按着脸在地上拖着走,往后这位傅家三子,怕是要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无颜出门见人了。
这丫头被触到逆鳞了。皇后敛着眉眼站在一旁,心道。只是不知道这逆鳞,是时家还是顾辞,亦或,两者皆有。
平日里擅长息事宁人的姑娘,今日一身睥睨风姿,铁了心地要将事情闹大,要么,捅到陛下那,要么,你傅家忍气吞声息事宁人咽了这口气,她是要将顾辞从这件事里彻底摘出去。
时欢眉眼敛笑,转身目光自在场所有人脸上缓缓逡巡而过,眸色和缓,气势却沉凝。
正当众公子心里打鼓不知对方意欲何为时,时欢突然弯了弯腰,朝着众人行了一礼,才道,“今日,是时家之故扰了诸位雅性,时欢在这里说一声抱歉了。稍后时家会至诸位家中奉上歉礼还望诸位海涵。”
什么意思?所有人都明白,封口费。
要么,客客气气收了封口费,自此将此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要么就和那刚刚被拖出去的傅卓睿一般,让时大小姐去自家大人面前问问,这多长了一条舌头的人,该当如何
众人赶紧保证,“无妨,无妨,那小子出言不逊、罪有应得。”
“对对还劳大小姐送上门歉礼,实在过意不去咱们和时家素来交好,交好”就算之前不曾交好,此刻之后也绝对交好。
废话,这帝都的姑娘,哪个敢站在谢家老爷子的地盘上,理直气壮得威胁一众世家公子的?时家够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