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身侧的男人收回目光，看向温欣。 温欣的思绪慢慢拉回，她的目光落在周衍脸上，“在想你。” 周衍露出不解的神色。 温欣笑了笑，继续说：“我在想，你上学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听见她的疑问，周衍稍稍旋身背靠着窗台，双手抱在胸前，沉吟了片刻似乎在回忆，过了一秒才缓缓地说：“不太喜欢和人交流” “喜欢靠窗坐，上课不怎么听讲，总是睡觉。” 温欣听得认真，眼睛亮晶晶的，评价道：“那你肯定让老师很头疼。” “嗯。”周衍笑了一下，“说多了不管用，后来老师就不管了。” “为什么老是睡觉不听课呢？”温欣有些好奇。 周衍的眼神看着某个虚空，“有时候是因为晚上熬夜打游戏，有时候是不喜欢任课的老师。” “哈，没想到队长还曾是个问题少年。” “现在看来确实是。” “那” 温欣刚想开口问什么，忽然听到走廊上一阵脚步声靠近，有中年人的声音传来：“嘶，这哪个班上课了没关灯啊，真的是浪费电！” 之前那是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按理说不会再有其他学生或者老师来，那就只能是负责管理楼层的保安了。 眼看着保安快要走到前门口，温欣眼疾手快的抓住周衍的手腕蹲下，在桌子下面躲起来，这个位置是视野盲区，不走近的话是不会被发现的。 被强行拉着蹲下的周衍，不解地看向她，正想说什么。 温欣朝他“嘘”了一声，示意他别说话。 很快，门口就传来了声音，有人走进了教室。 从他们两人的视角能看出那是一双中年大叔的脚，他往教室里走了几步，温欣抓住周衍的手紧了紧。 还好那人只在原地扫了一眼教室没往里走，嘀嘀咕咕的站在门口说了几句“这届大学生可真没素质离开都不知道关灯的！”，然后就“啪”的一声把电源关掉，离开了。 教室里陷入一片黑暗，唯有月光作伴。 温欣的手松下来，呼出一口气。 “刚刚很紧张？” 保安还没走远，两人就保持着蹲着的姿势没变，周衍问。 黑暗的视线下连对方的轮廓都看不太清晰，温欣还是点了点头说：“刚刚要是被发现我们躲在这，不就社死了” 周衍笑，反问她：“那刚刚为什么要躲？” 温欣：“那不是怕别人以为我们在没人的教室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嘛” “奇奇怪怪的事？”周衍声音含着笑，挑她的字眼。 “哎呀，总之躲就对了”温欣不愿与他再辩解，娇嗔道。 “嗯。” 周围空气突然安静下来，静得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呼吸，两人短暂的都没有说话，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那个” “你刚刚” 两人同时开口，又因为对方的声音同时停住。 温欣：“你要说什么？” 周衍：“保安来之前你是想问我什么？” “那个啊”温欣话顿了顿，语气缓缓地说，“我是问你，如果的话，我是那个会让你认真听课的老师吗？” 周遭再一次陷入沉默，成年人世界总是有很多言外之意，周衍自然听懂了。 喜欢的老师上课才会让他想认真听课，喜欢的人也一样。 隔了片刻，他回答道：“我不知道。” 不存在的事，即无法假设。 温欣并不惊讶他的回答，因为这就是周衍。 她的声音再次在男人耳旁响起，变得更加轻柔和缓慢，在黑夜中如同一段撩人的曲调，拨弄着听者的心弦。 “那你要和我试试吗？” 女生的气息突然变得很近，周衍能清晰的闻到她身上沐浴露的香味，时间似乎变得慢下来，有很软很热的触感落在他的唇间，带着轻颤，轻柔的仿佛是他的错觉。 男人走进了基地大门。 客厅里，几个人正围坐在一起吃夜宵，瞧见他回来了，招手道：“阿衍你终于回来了，快来吃夜宵。” 周衍走近，ain朝他身后瞧了瞧，问：“人呢？” 其他几人也跟着说：“对啊，温欣呢，还在外面吗？” 周衍看起来不在状态，他拿着手机，脸上没什么表情，“她留在学校了。” “啊？”ain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那你去了这么久才回来，接人接了个寂寞啊喂” 阿奇：“没等到人？” 周衍握着手机揣进口袋里，“她有点事，临时不走了。” 几个队友边吃夜宵，边调侃周衍跑去哪儿鬼混了。 周衍没跟他们搭话，原地站了一会儿，便上楼去了。 “奇怪，队长怎么出去一趟回来感觉心事重重的” 周衍关上房门，走到床边坐下来，不再似平时的冷静，他抬手摸在唇上，似乎都还残留着灼热的触感，脑中再次浮现起一个小时前，女生那蜻蜓点水的吻。 呼吸流转，心跳加速，都在那一瞬间。 曾经那些不动声色的暗示和暧昧，周衍怎么会没有察觉，只是既然不说就当作不知。 温欣没有让他立刻给答复，离开之前让他慢慢考虑，姿态潇洒，仿佛他才是那个告白的人。 周衍看着手机屏幕反反复复的变得或明或暗，最终还是点开了微信。 深夜，秦艺再一次被温欣强行叫出来喝酒，去的还是以前那家常去的酒吧。 半夜两点，舞池狂欢。 温欣还是坐在角落的位置，点了杯酒自饮自酌，一切都没变，只是来要微信或想请她喝酒的人又换了一批。 “来了。”温欣看向她。 秦艺什么也没说，直接走到位置上坐下，有服务生立刻上前询问她要点什么，秦艺看了看温欣的神色，摆摆手拒绝了。 温欣看着服务生离开的背影，略带不满的问她：“来了怎么不喝？” “我要是也喝多了，谁送你回去？”秦艺瞧了她一眼，今晚温欣明显状态不对，虽然她克制了，但秦艺多了解她，一眼便看了出来。 温欣扯了个笑：“送什么送，楼上开个房就行。” 秦艺也懒得跟她兜圈子，直言道：“说吧，出什么事了？” 此话一出，温欣明显愣了一下，酒差点撒出去，她眼睛看着秦艺，似乎想要反驳。 “别说没事，别想骗我啊。”秦艺没给她狡辩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