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大谋不乱,郑临风即使知道倪阿公是在故意整他,也堆砌笑容,捞着烧水壶,一瘸一拐的前去烧水。
“明明心头怒火蹿腾,却还能不表露出来,不得了的了不得!可惜就是心术不正……”倪阿公盯着郑临风,却对慕容王氏说道:“最近在变天,你要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尽早做好准备,可别被某些人拿到手上作妖。”
针对丰裕镇的通讯封锁已经解除,无仙国各处发生的事情,包括虎贲营发生的恶性事件,倪阿公都有透过电视透过网络获知一二的,人老成精的他能够辨出混杂其中的阴谋味道。
郑临风这等从别的城市或右迁乃至或左迁的调任到封仙城的城南区各处部门的人,就倪阿公的感觉,显然也是携着阴谋来的。
携着阴谋就能施用阴谋,比方常见到不能再常见的事实扭曲、陷害栽赃。
倪阿公方才远远的一瞅,便有瞧出郑临风有用那样的手段要挟慕容王氏的意思,他的故意相整未尝没有警告郑临风的意图。
只是从郑临风的表现来看,对方明显有着充足的底气,只不过时机未到,尚需忍让罢了。
可这是对他倪阿公这般一个惹不起的弱势群体而言,对上慕容王氏,郑临风的贼心依旧灼灼难掩。
慕容王氏怎能不懂?甚至她比倪阿公更懂郑临风的充足底气的所在,便说道:“阿公,放心好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不会被咋呼几下就被吓到,我能应付的。”
倪阿公笑了笑,语气淡淡却不容拒绝的道:“实在应付不了了,知会阿公一声,到时阿公往他面前一躺,嘿嘿!叫他个造孽的东西百口莫辩。”
有些人就是百口莫辩。
断虎,原城南镇抚司镇抚使,被缠成了白粽子的他遇上了有备而来的问罪团体,是越辩说落在他头上的罪名越多。
到了后边,一开始也就仅仅想要为伤亡的手下抢功的他,完全被添罪添成了不凌迟不足以平民愤的十恶不赦之徒。
“还是那句话,想想你的妻子和女儿。”
有着这句看似提醒实则威胁的话语,断虎能做什么?他能做的只能由最初的激烈辩说变成最后的保持沉默。
与他一样的人在封仙城的城南区有很多,因而与他一样在原本的官位官职前边加了一个“原”字的人就不少,导致的结果就是城南区的权柄人物的大换血。
本着“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权柄人物的一换,底下人马也得来上一个大变动。
丰裕镇六扇门分部的衙主没被换下,不是不想将之换下,而是不能将其换下,因为他的老妻和儿孙儿媳去了海边就再没回来。
也就是说,该衙主是丰裕镇惨事的受害者家属。
若是这个时候再把该衙主的官位拿掉,是个人都能看出劳什子的问罪团体大有问题。
郑临风便是在这前提之下被派往丰裕镇暗中夺权的,还美其名曰“协助”。
用六品神捕协助七品衙主?话说,这不合情也不合理。
丰裕镇发生了那等惨事,玉面神将承禹之也是在丰裕镇追敌而出,基于如斯两事,上边应当出动类似钦差大臣的高官的到场坐镇才符合情理。
六品神捕且还是归属城南区六扇门的六品神捕,品级太低,不够资格。
事实上够资格够品级的钦差大臣是来了的,而且是事发过后不到两个小时就抵达封仙城的城南区,好吧!就是那个问罪团体。
那是一个由虫子和狗贼构成主体的队伍,有着如此构成,夺取封仙城的城南区的区级权柄才是大事,坐镇丰裕镇?派去一个“来自都城”的六品神捕以及几个帮手完全足矣。
身为六品神捕的郑临风到了丰裕镇是以协助的名义分走了丰裕镇的一切武事的管理权力,比如搜捕漏网的黑衣人的权力。
黑衣人是把黑衣一脱就能伪装成普通人,慕容王氏就是一个普通人,但她在承禹之抵达丰裕镇期间打了一个有问题的电话,确切的说是慕容王氏打的那个电话的对象有问题,即游妮旎有问题。
再者说了,哪怕游妮旎没有问题,郑临风说她有问题,她就必须有问题。
何况……
“一个与玄甲军毫无关联的人,却有着一把玄甲军才有的斩舰刀,可能没有问题吗?而且她失踪了,在进入丰裕镇过后就失踪了。”
郑临风被倪阿公整出了蹿腾的怒火,急需宣泄,奈何大谋未成,就不能以收拾倪阿公的方式来做宣泄,就想着在美貌诱人的慕容王氏的身上宣泄怒火,偏偏慕容王氏无视他拐弯抹角的暗示和要挟,不给他宣泄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