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最前面的位置,身边是镇宁侯府嫡长女孟凝香。
孟凝香亲眼目睹了这一出闹剧,正担心着好闺蜜的安危呢,突然就见有个东西滚了过来,她美眸一瞪,不敢相信的看着楚玉嫏。
意思很明显,那个罐子还真是你的?
楚玉嫏淡淡的回了她一个眼神:自然不是。
眼看太子就要暴怒,孟凝香一个哆嗦,将那盖子往自己左边一滚,又递了个眼色过去。
那贵女了然,迅速将盖子藏好,换了一个手,又将盖子滚了下去。
“放肆!”
司马静猛然站了起来,他是真怒了,原本白净的脸都变成了红色,不知道是痛的还是气的。
“楚家女,你好大的胆子!”
“太子殿下明鉴,这瓦罐不是臣女的。”
不等太子回答,楚玉嫏不慌不乱的看向虞瑶的方向,诘问,“虞三妹妹怎么证明这瓦罐是我的呢?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个罪名恕我不能认。”
虞瑶慌了,没想到这虫子没蛰得了楚玉嫏,倒是蛰到了太子表哥。她站的远,方才想阻止都来不及。
此刻见楚玉嫏推脱,赶紧道:“罐子就在你跟前发现的,你还想抵赖吗?”
“难道我跟前出现了什么都是算我的吗?”楚玉嫏敛眉,道:“虞三妹妹,说我带了虫子进殿还要害你,请问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我方才敬酒的时候,发现你想拿那罐子扔我,我才看到里面有虫子。”
楚玉嫏问:“那么,虫子扎到你了吗?”
虞瑶没好气:“没有,我看到有虫子就躲开了!”
“既然如此你方才却说,这个虫子会咬人?”楚玉嫏低笑了起来,“就连我都不知道,毛虫也会咬人,你却知道了。”
虞瑶一愣,反应过来说错话了。
“既然你知道它会咬人,方才太子殿下去碰它,你为什么不阻止?”说到这里,楚玉嫏眼神一厉,冷声斥责,“难道是故意想看太子被咬吗?还是利用太子的怒火,想来陷害于我?”
虞瑶呐呐:“我,我只是害怕……怕它咬我……”
楚玉嫏追问:“你为何要陷害于我?方才你过来敬酒,我还觉得稀奇,以你我的交情,还不至于这么郑重的下位敬酒。这瓦罐是你放的吧,你想用它来蛰我?”
“如果瓦罐在谁那里就说明虫子是谁带进来的,那么,瓦罐的盖子在哪里是不是就说明谁才是真凶?”
“盖子肯定是在你那里,肯定是被你藏起来了!”虞瑶眼睛一亮,赶紧道,“殿下让人搜一搜,一定能搜的出来。”
“好了!”
司马静眉间戾气丛生,不耐的将话打断。
这虞三是把他当傻子吗?真的是太蠢了,虞家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姑娘?蠢就罢了,还要学人栽赃陷害。
谋害太子是大罪,虞家对他忠心耿耿,虞祖父对他更是一片爱护之心,他总不能因为这点女儿家的心机手段就去伤老人家的心。
外殿这么大动静,内殿肯定也听到动静了。只是人来得有点晚,也不知道是故意慢了一步还是在等着时期出来查看。
“出了什么事?太子殿下怎么来了?”
还没见到人,到是先听到了一声娇婉如莺啼般的声音。
一个带着一支九尾凤衔珠冠,着着一身青鸾纹绮罗裙的美妇人。身后跟了一群身着诰命服的命妇,就这样众心捧月的走了进来。
那美妇人可真美,明明该是三四十的年纪,却如同二十多岁的少妇一般。那一双眼睛妩媚又勾人,带着别有一翻的韵味,叫人看一眼就觉得脸红心跳。这样的美人,也不愧能冠宠后宫。
“臣女参见贵妃娘娘!”
“臣妇参见太子殿下!”
命妇和贵女们纷纷伏跪下拜行礼。
司马静原本白皙的手已经肿了起来,他长这么大几时受过这等气,当即冷笑一声,看也没看赶过来的贵妃。
一挥云袖掩住了受伤的手,转身就走了。
原本跟进来的一众内监也跟着离开了,只留下一个善后。
“唉呀,这孩子怎么就走了呢?”楚贵妃媚眼如丝,弯唇笑道。
那个留下的内监陪着笑:“并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有贵女吃多了酒,冒犯了殿下。原也是小事,不必在意,不必在意。”
“既然殿下不想追究,那本宫也不多问了。”楚贵妃和事佬一般的笑了笑,将事情圆了过去。寒暄了几句,又和一众命妇一起回了内殿。
此事就算是过去了,楚玉嫏望了一眼虞瑶,见她失魂落魄的被宫女带下去醒酒了,这才坐下,重新带上了得体的笑,让大家继续宴席。
月上枝头,宫宴散去。
楚玉嫏也就如常回了楚家。
却不想,当夜东宫就传唤了太医,次日就传来了太子殿下昏迷不醒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