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横雁归来(1 / 2)被师父拔了坟头草之后首页

接下来的几局赢得格外顺利。

永安剑派本就技不如人,加上乔莘第一局就输了,傅及他们势如破竹,不到一个时辰就结束了比试。

长宁剑派大获全胜。

台下看客们的脸色可谓精彩纷呈。

有交头接耳,谈论今年赌/场是赔是赚的,更有甚者唉声叹气,直言自己赔了多少;有见风使舵,趁机表明自己立场的,说什么自己从未看低长宁剑派,那夸夸其谈的模样,好像从来没收过永安剑派好处似的;还有小部分纯粹看热闹的,正打算回去复盘这场对决,当然了,更有一部分人已经打起了算盘,准备和新晋剑道领袖打好关系。

总而言之,人心之难测,在这一瞬间体现得淋漓尽致。

孙夷则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待场下安静些许后,他才击鼓三巡,问道:“可有挑战长宁剑派者?”

按照大会规矩,一开始放弃抽签就视作弃权。但如若决出最后胜利者,那么保留台下各门各派挑战资格,也就是说,如果这个时候有谁能打败薛闻笛他们,便可后来居上,赢得名剑。

场下寂然一片。

虽说规则很诱人,但谁都不想去冒这个生命危险,尤其是亲眼看着乔莘在台上滚了几圈之后。

孙夷则便一锤定音:“那么,此次剑道大会优胜者,乃是长宁剑派。晚辈谨奉师尊之意,将名剑赠予薛掌门。”

薛闻笛暗自欣喜,正催着师父上台,没想到,又被某个恶心人的玩意儿拦住了。

“慢着!”

黄秋鸣又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仿佛刚刚挨打的人不是他一样,薛闻笛气不打一处来,好在薛思按住了他,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孙夷则亦是不解:“黄掌门还有何事?”

黄秋鸣走到他跟前,背手蹙眉,问道:“小年啊,这名剑多有灵性,万一剑不认主,怎么办呢?你这不是砸了临渊的招牌吗?”

孙夷则稍稍后退一步:“黄掌门此话何意?”

“我的意思是,薛思一看就不是能驾驭这把名剑的人啊。”黄秋鸣忽而走至台前,高声说道,“诸位,黄某本无意争抢,但这把名剑,却是有主之剑!”

台下人今天可以说把热闹看到家了,心情如同山路十八弯,一弯更比一弯刺激。

孙夷则皱了皱眉头:“黄掌门,你什么意思?”

修道者,不以有主之剑赠人。

一是名剑有主,人在剑在,人若亡故,名剑多是陪葬之品,这在修道之人看来,阴气太重,不吉利;二是名剑再度认主,实则非常困难,若其本身灵气与新任剑主相斥,则易折耗修为。

但经历那场正邪之争后,英才凋零,剑折沙沉,就连铸剑师也变得极为稀少,因而第一届名剑大会无名器出世。待到此次,临渊铸剑池解封,族中剑师抹去横雁署名,存其器身而灭其灵气,以便再度认主。

这些孙夷则都是知道的。

所以在接下这次任务之后,他不舍了很久,哪怕在掀开锦布之时,他都心有哀戚。

这是他薛大哥的剑,是曾经从邪魔手上救下他的剑。

若是随了别人,那么为天下苍生捐躯赴难的他的薛大哥又算什么呢?史书上寥寥几笔吗?

孙夷则其实很难过,可他不再是十年前那个抱石恸哭的少年了。他须以临渊为重,无论是奔赴这场盛会,还是阻止眼前这个肆意妄为之人。

黄秋鸣转身盯着这个沉默不言的年轻人,眼神阴鸷:“我什么意思?你不明白?这把剑,早就归属我永安剑派了!”

“哦?是吗?”

孙夷则冷着脸,“我无意冒犯,但我既然做了这次剑道大会的见证人,就不可能由着你胡来!”

“呵呵。”

黄秋鸣满是讥讽地冷笑两声,“就凭你?”

他当即割破掌心,颜色怪异的血液顺着手腕流入袖中。

黄秋鸣大喝一声:“横雁,召来!”

原本安静架在兰锜上的名剑顿时剑光大作,宝剑出鞘,飞入黄秋鸣手中。

孙夷则愕然,薛闻笛亦是怔在原地,只有薛思,淡淡地说道:“小楼,看来你死的时候,流了不少心头血。”

既名横雁,说明那些存器灭灵的说辞根本就是假的!名剑再度认主,决不能起与之前相同的名字,否则旧日剑气重塑,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孙夷则原本干净无暇的眼睛里渗出骇人杀意,临渊有人骗他!甚至骗了他师父!

“好剑!真是好剑!”

黄秋鸣仰天大笑,完全无视了孙夷则那杀气腾腾的眼神。

“你给我放下!”

又是一道凛冽的剑光,孙夷则拔剑上前,黄秋鸣并未将他放在眼里。

横雁护主,剑气如虹,与薛闻笛并肩作战的日夜早就将它淬炼成一把举世无双的名器,三尺之内,难有敌人近身。

但孙夷则气势强悍,当空一剑,竟是生生破开横雁划出的剑气范围,剑锋直指黄秋鸣。

对方尽管修为不高,可仗着横雁充沛的灵气,竟和孙夷则打得不相上下,一时难分胜负。

“轰隆——”一声巨响,十招之内,观武台塌了,碎石崩裂,场下人纷纷远离这是非之地。

尘土飞扬之间,薛思站到了薛闻笛身后。

“乖小楼,帮师父挡一下这些砂石。”

言罢,他一手抵着薛闻笛的腰窝,一手摘下纱帽,反手飞了出去,直接打中了黄秋鸣还未消肿的右手。对方趔趄几步,仍紧紧攥着横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