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天庭外百里内仙气飘散,仙力动荡,引起了天界异能通天者的注意。
神君陨落,众人心中皆是冥冥有感,直视东方,微微叹息。魔君来时匆然,在元神玉石俱焚的爆炸中瞬移逃离,只受了轻伤。
墨成渊带领一众魔族将领飞快离开,让天上的神君都措手不及。
随后,四神君守门将重伤,白虎神君消陨的消息迅速传开。月仙迟迟赶到东天庭境内,他从蟠桃宴上得知魔君进攻的消息,到跟随天庭众人向西逃离,收到魔君退军的消息后连忙回程。
地上一日光景,他飞到了宋天祈元神消散的地方,连忙从乾坤袖中拿出星宿曜石。
月晁华叹息道:“宋神君啊宋神君,你这是何苦呢。”
“天庭少你一个宋神君,可是真正少了个人啊。”孤僻如宋天祈,也总有人在意她的。
“你又何须自食其果。”
月晁华花了十数个时辰收敛了宋天祈散落四海的元神碎片,然后到了凌霄殿中回禀天帝这当日所发生的事。并恳请天帝让他将宋天祈的神魂送入冥界往生。
天帝念及宋天祈的功劳,特地让他走了天界直达冥界的近路。
“神君陨落,天道索然。天庭欠她的一份因果,你将她的神魂集齐后送入冥界往生河。等她历劫归来之日,即刻恢复神君职位,再进一阶。”
“回天帝,臣知晓。”
众目睽睽之下,月仙翩然离开,手握天地至宝的星宿曜石进入天界通往冥界的跨界通道。
天地六界,人、天、妖、冥、魔,鬼。冥界是往生轮回之所,也是断生缘,启生灵的地方。
-
冥界中常年阴魂飘荡,阴沉压抑,冷气蔓延,没有一丝生气,唯有死寂。五界生魂皆入此投胎转世,但宋天祈的神魂因元神自爆而破碎不堪,月晁华堪堪才集齐了她大部分的神魂。
月晁华进入冥界后,就地询问了一个勉强还有些神念的似人非鬼的生魂,
“敢问道友可知冥界往生河何在?”
“往……生,嗬嗬嗬……”生魂神念残破,话也说不清楚。
月晁华的指尖弹出灵光,没入生魂眉心,使之开灵。
生魂虚体凝实了许多,两只墨绿色的幽瞳盯着他看了两眼,随后摇摆着往一条干涸的小路走去。
它朦胧地念叨:“西去二里,寻得渡魂鹤。鹤唳啼鸣,跟着渡魂鹤便可寻得往生河……”
“多谢。”
月晁华赶忙启程,在冥界中寻觅渡魂鹤,跟着它寻到了一条漆黑森冷浅浅的河蕖。
一路上,他见到了许多的灰暗身影蹒跚地走在荒瘠的灰黑色土地上。所有生魂在进入冥界时都自发的知晓往生地所在,朝往生河走去。
但因为路途遥远,虚弱的生魂不及活着的时候坚实,月晁华看到不少魂灵都因为耗尽本源消散。
他揣紧怀里的曜石,用仙力护住星宿曜石免去死气侵扰,神念与混沌的宋天祈神魂沟通,向她转告天帝的旨意。
“宋神君啊,我当你是朋友,你也要给我争点气啊。”
“对了,你那尘缘劫难恐怕就是与此次历劫有关,你切记要好生辨认良人,莫要辜负天意……”
宋天祈毫无反应,神魂散碎成片状的虚物。
渡魂鹤引路生魂,灰鹤翩飞在浅水湾上空,行只孤影。
鹤唳送行,鸣的是悠扬惆怅的往生曲,为生灵开路。
往生河中幽冥深谙,生魂崎岖而行。月仙好心地把宋天祈送到往生河尽头,以免得她走上几百年都投不了胎。
“宋神君,一路走好。”
宋天祈的神魂微动,跃入河水尽头。
天上代表她神位的一颗小小星宿从灰暗的状态蓦然亮了一些,闪烁着星点。
……
白虎是守门将,神君下凡重生。
一转轮回,二渡姻缘,三解困劫。
人界地貌广阔,四海八荒,分四国使人类聚居。修真者隐没入人界中的修真界,不干涉俗尘事。
人界四国,东苍佑,西耀宇,南兆麟,北寒辰。四极之外又有万重仙山和阔海世代守护人间界。
-
苍佑国,漓江城。
水源繁杂,尤以漓江水乡的富饶为名。
这一年,漓江城中的一户地主家,家中地主二老已过五旬却迎来了幺儿。城中的悯农和富商听闻,不由得露出微妙的神情。
上门恭贺的人见到二位满面红光的老者抱着襁褓婴儿的紧张欢喜模样,也为他们高兴。莞然道一句,‘恭喜添麟儿。’
幺儿头上有两位三十有余的哥哥,分别名唤宋天财与宋天宝。二人各有家亲,见到老母诞下小妹,羞以为耻,不肯入老宅见双亲多说一句。
亲儿不待见,老幺年幼,二老亲力亲为照顾幼子。甚至重金聘请城中有名的文人墨客,替小女儿纳名取字。
“尊户家宅兴旺,老来得子,当以旺为先啊!”上门谈田地收购的富商建议道。
“不可不可,女子取旺极易生祸端。不如取谦和为主,一字和,足矣。”摇着风流扇的教书先生道。
二老见家中人来人往,人声嘈杂,大家各出己见为小女儿取名,心中和乐。正准备广而纳之,再行决议。
不想门房匆匆跑了进来,说是有一位须发全白,拂尘朴素的老道直言要见府上麟儿。
二老面面相觑,暗道这府上添丁的消息还未传开,却有老道士上门。依俗尘来讲,这是好事啊!
“快请,请道长进府!”
不多久,众人便见庭院外走来一位穿着素白道袍,手握拂尘杆,冠帽正经,年纪有七十不止的慈眉善目的道人进门。
老道士孤身一人并无道童跟随,宽袍阔袖更显仙风道骨,虽然满脸沧桑的皱纹,却不显得人老态龙钟。
他脚步生风,径直走到二老面前,道一句:“无量天尊。”
“贫道云游到此,卜算一卦后知晓城中新添麟儿。特寻到府上,欲为宋家的幼子赐名。不知二位善主可允?”
宋家的两位老人互相看了看,略有些迟疑,“这,道长有这份心思我等凡人皆心领,可这…”赐名的事,如此重要……外人可敢允。
老道士看出二老的顾虑,微微一笑,他抚摸着长长的白须,从袖中拿出一块中间由红线穿过的玄色石块,给二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