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镜中人，她就是再健忘，也不可能忘了几分钟前刚见过的人，这不就是那个笑她的混蛋吗？

她想想就忍不住咬牙切齿，气咻咻地蹦出三个字：“不认识！”

“不可能，你骗鬼呢！”镜子桀桀地笑了起来，“每个重要事件的节点时间我都知道，算算日子，你最近就该遇到他了。你今天这么反常，肯定是遇见了！”

“哦，我亲爱的大小姐，”它用咏叹调夸张地说着，“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任何的抵抗都是无济于事的，你最好乖乖地配合剧情发展，否则——”它不怀好意地拉长语调，威胁的开口，“否则就会——”

“我信你个大头鬼！闭嘴！”

松月食指弯钩，朝镜子猛敲一通。这个神神叨叨的家伙不知道是什么精怪，整天说些难以理解的话，要不是顾及着这镜子是程五爷特地带给女儿的生日礼物，松月早扔千八百回了。

镜子被敲得快脑震荡，不再气焰嚣张，语气怂了下来：“喂！淑女动嘴不动手，你别敲了行不行。”

“那你闭嘴行不行？”

“这可不行，”镜子又桀桀笑起来，“我亲爱的大小姐，我想你还没搞清楚情况。这可不是普通的时空，这是一个书里的世界，而你——则是一个重要的工具人，需要负起推动剧情发展的职责……”

“你才是工具人！”松月对它的中二发言不感冒。

“嘻嘻，没错，我也是工具。”镜子承认得很爽快，“不过我不是工具人，我是工具镜，你也可以叫我魔镜，这个世界的原始行进轨迹全记录在我的镜面中，伟大的任务召唤着我醒来。亲爱的大小姐，你有和我一样感受到体内沸腾的热血了吗？”

“有毛病。”松月毫不留情泼了盆冷水，把镜子往床头随手一扔，卧倒躺平，毫无人性地警告，“我要睡了，你不准再啰嗦了。”

她被子盖过脑袋，耳朵诡异的低语仍没停下：“凡人呐，掩耳盗铃是没用的，你已经遇见巫衡，不久之后你还会碰见秦如玉……记住这个名字，他们俩就是这个世界的一对主角，我亲爱的大小姐，你迟早会来求我的。”

最后伴随松月入眠的，是镜子中二的桀桀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