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程溪意犹未尽的和小思文分吃了三五个冰糖莓果，然后才住了嘴。

这东西好吃是好吃，但毕竟有些凉，她们都不适合多吃。

没多久，那边的时间也就到了，随着老者的一身吆喝，两个人的谜面和答案被展示在众人面前。

最吸引人眼球的就是顾思文的字，倒不是说有多好看，而是丑，丑的别具一格，丑的别出心裁。单看每一笔都还好，但一组合起来，就让人忍不住感慨，怎么就能丑成这样呢？

台下诡异的安静的几秒，看看顾思渊丑不堪言的答案，再看看旁边风骨初成的袁安，然后再次哄堂大笑。

“顾小郎君虽说不错，但到底是棋差一着啊。”

“正是如此呢。”

“这城北的道士画的都比他好吧。”

众人纷扰嘲讽，顾思渊只当不知，对着老者和袁安成了个礼：“承让。”

“承让什么？他不会认为自己赢了吧！”有人忍不住冒头，还想再说两句，却发现身边没有人应和，再定睛一看，袁安的脸色已经难看至极，只差一个引子就会忽然爆发出来。

袁安三张纸上，有一张白纸。顾思渊三张纸上皆有笔墨，从答题字数上来看，顾思渊已经赢了，再对过谜题答案，顾思渊三题全对。

台下猛地爆发更热烈的欢呼。在这边逛的多数都是家境一般的，像是如袁安这种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学生，他们是一边艳羡赞叹，一边又又不齿，现在见了和他们一样的寒门弟子居然比过了袁安，心里像是搔到了得意之处，三三两两的赞叹起来，好像刚才嘲讽的人不是他们一样。

对过牌子，在几个见证人下，顾思渊和人约定了时间见袁举人。

临要撤摊子时，顾思渊忽然开口：“刚才我递交了两份牌子，只抽了一根签。”

“这，这一人只能抽一根。”小厮看了一眼老者，又看了看明显不正常的顾思文和程溪，小声说道：“要不您让那位小娘子来抽签答题吧，”

这种情况也是有的。

程溪抱着顾思文走过来，眼神中带着点赞叹，：“大郎果真不俗！”

“没让娘亲失望就好。”

顾思渊接过顾思文，往旁边去了一步，“娘亲，你来抽签吧。”

程溪也不退让，随手掐了一根，小厮拿过来一看，原本的笑意僵住，对着老者呆愣楞的说着：“主子，这只也是上上签。”

“什么？”原本有点散开的人群围了过来。袁安更是恼怒：“你们这里不会都是上上签吧”

“袁小郎君说笑了”老者知道袁安身份，慌忙解释：“我们这一桶签子三根上上签，都是固定的，绝对没有第四根啊。”

这话，大部分都不相信，怎么可能这么巧，一桶一百多根签子，今天一会儿就抽了三根，怕不是在说笑。老者见众人都怀疑，干脆将签筒递给袁安：“还请袁小郎君做个见证。”

袁安也不客气，心里堵着气，将签子直接倒在桌子上，从下面点了四五个人一起看。一桶结束，果然，没有了上上签。

老者得了清白，也不计较刚才人群对他的不敬，只对着程溪说道：“现在的彩头已经被娘子家大郎得了，现在只有这五两雪花银了，还请娘子笑纳。”

程溪也没想到自己的手气这么好，连这最后一根上上签也能抽出来，听了老者的话，哪还说什么，正准备接过银子，就听到袁安开口了。

“小娘子不想多挣点银钱吗？”

看着众人的目光，袁安继续说：“大彩头没有，我倒是可以拿出五两，加上原本的五两凑成十两雪花银——只要你能解出来这题。”

“我也不难为你，我和你家大郎笼统每人各自解开了一十三道题，你只要解开这道，就算你赢了。”袁安洋洋得意的模样也不惹人厌烦，只觉得像是一只小猫咪，张牙舞爪的挥舞着爪子来给自己挣点面子一样。

程溪一屈身：“不牢小郎君多添彩头，这题的谜底我曾见过，若是用这个来判断输赢，着实对您有些不公平。”

袁安僵住:“你一乡野妇人怎么会！”

程溪打扮普通，除了手腕处的碎语手链，周身没有半分金银，袁安这话也不错，只是顾思渊猛地抬头，恶狠狠的盯着袁安，像是暗夜中的毒蛇，锁定敌人，伺机待动一样。

程溪对这话也没什么感觉。她虽然缺钱，但爹爹也曾告诉她，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想到这，程溪忽然僵住，她好像发现了一处从她醒来就隐隐不对的地方。

她好像，对这个年代过于熟悉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