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隆福殿。
“吉美人娘娘,该去向皇后娘娘请安了。”
梳妆宫女为吉琅樱梳整着妆容,她一袭粉桃锦裙娇艳如初春,飞仙发髻簪戴着琉璃金枝冠,红玛瑙流苏耳坠。
宫女们陪着吉琅樱到达景祥殿,忍不住看好戏的笑容。
“不许再笑了。”魏桂走到宫女面前,小声警告着,“不然我撕烂你们的嘴。”
吉琅樱抿唇藏起嘲意,莲步提裙走进殿堂。
“什么呀?那丫头的脸怎么好好的?”
“恶毒的讨厌鬼!”
“啊,真是疼死我了。”
其他美人都面部红肿,毫无粉饰,言辞酸怨。
吉琅樱以为她们只是碍于肌肤患症而没有粉饰打扮,也没有多想,直接入座于倪安身边。
“你怎这般打扮?”好心的倪安也肿着面部,但相较起其他人还算轻症,“宫女没和你说吗?”
“说何事?”吉琅樱不明所以。
“今日是皇后娘娘......”倪安的话还没说完,堂外响起通传声——
“皇后娘娘驾到。”
提裙走来的沉韵也毫无粉饰妆戴,吉琅樱蓦然心头一紧。
众嫔妃恭敬行礼,沉韵直径来到吉琅樱面前,怒目道:“你这丫头真是大胆!来人把她的衣服扒了!”
阮香和吴珺立刻上前束缚住吉琅樱,吉琅樱紧蹙起眉头,挣扎道:“皇后娘娘为何如此?”
话语间,她的粉桃锦裙已摩挲落地,吴珺又粗鲁地摘下她的耳坠。
“今日是本宫要祭祀离世的母亲,早就下令不许妆戴!”沉韵理直气壮地提高声音,“你竟敢无视本宫的命令?”
“臣妾并未听闻此事。”吉琅樱不卑不亢地反驳道。
“给本宫住嘴!”沉韵迅速结果话茬,“无视本宫在先,侮辱本宫母亲在后,给本宫上鞭子!”
阮香递上早已准备好的皮鞭,又将吉琅樱压跪在地。
沉韵双手扯紧了下皮鞭,挑衅道:“给本宫好好受着。”
话音落下,她用力抽打向吉琅樱纤薄的背脊。
抽打声清脆生硬,吉琅樱的背脊出现灼眼血痕。
在场的妃嫔都不敢直视,站在角落的北珞素急在心里,魏桂也攥紧了拳头,想要上前阻止。
“不行啊。”达荀硬着头皮抓住魏桂,“难道你想被赶出宫吗?现下只能忍着。”
不服气的魏桂咬着压根,气急到面红耳赤。
而强忍疼痛的吉琅樱始终挺着腰背,她皱眉抿唇,连闷哼都无一声。
得知此事的玉显立刻向席景宥禀报,席景宥急地就要前去景祥殿。
“陛下,您不能去。”谷挽拦在席景宥身前,“您现下还装着失语症,去了又能说什么呢?”
席景宥深吸了口气,心脏像是被撕碎了般痛楚。
可他现下只能忍,谁叫他只是个徒有虚名的帝君呢?
愧疚在心中无限蔓延,席景宥一拳打在锦桌。
与此同时,被鞭打的吉琅樱鬓边布满虚汗,沉韵也没了气力。
在一旁观看的阮香和吴珺都没有畅快感——
“真是让人厌恶,居然没有一声哀嚎痛苦,连呼吸都保持着沉稳。”
“她可是个狠辣人物,不能小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