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岳深吸了一口气，点点了头。

波亚说的没错，现在这个世界就是人鱼主宰人类的世界，自己也得遵守这条规则，哪怕自己是棋子，也并不能提高人类的地位，棋子的身份只不过让他和人鱼镇守者有了看起来还算平等的对话权。

看见萧岳不再和自己抬杠，波亚将手里的弓箭放了下来，紧接着光凝聚成的弓一下子就消失了，萧岳着才发现，那种奇怪的光线是从套在波亚手掌上的一个小巧的金属装置里发出来的。人鱼族看来有不少秘密嘛。

两个人走到了笼罩着这片海底空间的气泡边缘，萧岳问：“我没法在水里憋气那么久，你怎么让我到岸上去？”

“你太小看我们的世界了，”波亚将双手伸出了气泡边缘，像是从气泡外捧起什么东西一样，但是气泡外，什么都没有，除了海水。

波亚的手收了回来，萧岳看见了他捧回来的东西，就是海水。波亚的双手微微发出水蓝色的光，一大团透明的水球，悬浮在波亚的双掌之间，波亚似乎在集中注意力控制着水球。

这么神奇的景象，萧岳不由得感慨道，这个世界被人鱼族主宰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人鱼族也有独特的技术和能力。

也许生命真的是平等的，看起来在每个平行世界里都应该统治世界的人类，却在这个世界里被人鱼族视为奴隶和资源，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啊。

正想着呢，波亚手里的那一团水球直接向萧岳包裹了过来。

萧岳还没来得及闪避，那一团水球，连带着空气，将萧岳包围在一个与周围环境隔绝的空间里，形成了一个大水泡。紧接着波亚将这个大水泡推向了笼罩海底空间的气泡边缘，萧岳就这么被推入了海水中。

水泡里的空气足够萧岳呼吸不短的时间，博雅紧跟着钻出气泡边缘，在海水里游动起来，一只手扶住包裹萧岳的水泡，尾鳍一摆，萧岳就被波亚拉着向上浮去。

周围是深海，光线十分暗淡，萧岳观望着周围，远处还有不少或明或暗的光，应该也是人鱼族的聚集地吧。

光线越来越亮了，离海面越来越近，萧岳看见了不少美丽又长相奇特的鱼，还有各类海洋生物。萧岳的对海洋生物学知之甚少，也不知道这些生物在自己的世界里是否存在。

水泡里的空气越来越闷了，萧岳感到烦躁不安，但是距离海面还有不少距离，萧岳正想这为什么不能放开水泡让水泡自己上浮速度还快一些，看见波亚扶住水泡的手散发着淡淡的蓝光，看样子，这个气泡是需要波亚身为人鱼族的能力才能维持的。

萧岳觉得空气已经浑浊不堪时，波亚终于带着他浮出了海面，“啪”一声，水泡在浮出海面的那一刻破裂开来，大量新鲜空气伴随着腥咸的海风迎面扑来。

“哈啊~~~~~~”，萧岳大口喘着气，好像这辈子都没有好好呼吸过一样，波亚则是淡定地飘在海面上，看着萧岳的囧态。

半晌过去，见萧岳终于喘匀了气，说：“走吧，带我去陆地。”说着试着游了几下，活动一下身体，周围是一望无际的海天一线，压根看不到陆地的影子。

波亚面无表情地拉起萧岳，让他把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开始游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