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戈克斯顿了顿，继续道：“他们无一例外，都死了。”语气淡然，却更像是一个毛骨悚然的故事。

“为，为什么呢？”萧岳有点被颠覆认知，因为他觉得，想要在游戏里生存下去，最需要的是强大的力量。

“因为他们是棋子啊，和我们一样，作为棋子，如果不考虑其他的棋子的话，一辈子能看见的事情远超他们所熟悉的人，眼界会被这种经历强行提高，着让他们逐渐与自己世界里的普通人在心灵上疏远隔绝起来，形成一种无法消解的孤独。”

“孤独能毁掉他们吗？”萧岳紧咬着下嘴唇。

“如果仅仅是孤独，也就罢了，更可怕的是迷惘。”戈克斯注视着萧岳。

“迷惘？为什么会迷惘？”萧岳已经有些感到害怕了。

“因为见识的太多，看了太多的东西，这样的生活久了，能让自己的内心有触动的事情就会越来越少，久而久之，就会麻木，对周围的事物感到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唯一能让他们感觉到些许触动的事物，就是上层维度本身了。”

戈克斯说的语速并不快，却在萧岳心里敲响了警钟，上层维度的究竟意味着什么？

“因为那个世界维度高于我们，所以，不管一个棋子再怎么强大，在上层维度的文明面前，都没有抗衡的力量，因为这是从逻辑上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戈克斯语气还是那么平淡。

“那他们后来，都发生了什么呢？”萧岳其实内心已经有了些许答案。

“因为强大的力量让他们感受不到生存下去的意义，但这力量用于反抗上层维度又不可能实现，所以，那些棋子对自己的存在逐渐产生了迷惘，有的棋子，陷入了杀戮，一屠杀每一个世界里的普通人换取一点点刺激，最后精神奔溃，在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里手环能量消耗殆尽被游戏规则抹杀，有的，则是进行自我了断，放弃了生命。”

“太可怕了。”萧岳有些难受，戈克斯说的很淡，但是这分明是自己未来的某种可能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萧岳觉得，在游戏里力量才是王道，却忽视了心理的需求。

戈克斯却似乎看透了萧岳的心一样：“我能通过灵魂感受到你的心已经开始迷惘了，还好，现在还不晚，我能帮你。”

“怎么做？”萧岳忘记说了谢谢，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戈克斯能帮自己。

“放松，感受一下灵魂之力，”在这片属于意识的空间内，戈克斯散发出一阵强烈的波动，“好好感受一下我的灵魂。”

这种感觉，好舒服啊，温暖，柔和，想让人睡。

萧岳渐渐在这种波动中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等萧岳再次醒来时，他正坐在之前那间房间里，波亚依旧在把玩水球，银汐在研究盾牌，苍羽在看着他俩，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