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恪言刚洗完澡走进卧室,直接对上了池意亮晶晶的眼神。
沈恪言发现池意真的很喜欢黄色,各种各样的黄色在他身上都显得格外有生气。
宽松的卡通睡衣因为他的动作微微敞开,露出漂亮的锁骨,配上凌乱的头发和湿漉漉的眼神,沈恪言眸色一沉,迈着步子走到床边。
把他的睡衣领口往上扯了下:“又不好好穿衣服。”
池意:???
领子不就应该放在肩膀上?贴到脖子上的不是围巾吗?
意识到自己反应有点大,沈恪言语气轻缓:“怎么没睡?”
“等你啊。”池意直接了当。
偏偏他的眼神格外单纯,明明白白地告诉沈恪言:是你思想太不干净。
沈恪言喉咙一紧:“等我做什么?”
“涂药啊,”池意从睡衣口袋里拿出一盒药膏:“虽然比赛赢了但是那个教练出手看起来就没轻没重的,你都不知道疼的吗?”
池意往前挪了两步直接拉开了沈恪言的睡衣,轻按了下沈恪言的肩膀:“这都青了。”
池意刚开始是跪坐的姿势,这会儿为了看他肩膀上的伤几乎是贴着他站了起来,沈恪言怕他跌倒双手环住了他的身子,只是这样两个人的距离就更近了。
温热的呼吸直接洒在他的颈间,和池意冰凉的手形成鲜明对比,沈恪言呼吸一滞,狼狈地闭上眼:“玩拳击这点伤很正常,不用管过两天就好了。”
“怎么能不管呢,涂了药肯定会好得快一点吧?”
池意一生气手上动作就有点重,听到沈恪言的吸气声连忙道歉:“对不起我......”
一低头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依偎在了沈恪言怀里,面色一红连忙退了出来,声音低了不少:“我不是故意的。”
怀里突然一空,沈恪言觉得自己的手反而不知道放在哪里了,佯装淡定地擦了擦头发:“没关系。”
“那你趴过来吧,”池意无措地抓了抓脖子,往床内侧挪了挪空出大片位置:“这样我好擦一点。”
沈恪言手上动作一顿:“好。”
说完转身将毛巾搭到衣架上,脱掉了上衣。
池意原本还在欣赏他的身材,看到肩膀和腰侧的伤口瞬间变了脸色:“不是说了友谊第一,教练怎么下手这么狠啊?”
“这种比赛就是会忍不住尽全力的,而且最开始的时候教练确实在收着力度,”听出他语气里的心疼,沈恪言安慰道:“这些伤就是看起来吓人,擦完药说不定明天就好了。”
“你倒是很有经验的样子,”池意拿着棉签小心翼翼地帮他抹着药,小声吐槽:“显得我才是大惊小怪的那个,明明不正常的就是你。”
“不对,这么习以为常,你之前不会经常受伤吧?”
池意忽然想到,沈恪言现在已经可以和专业的教练对战了还会受伤,那刚开始接触拳击的时候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但看对方这种随便的态度,受伤绝对是家常便饭了。
虽然知道已经是过去的事,但池意还是心脏一紧。
“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沈恪言轻笑:“我是在学习又不是在找揍,教练教学的时候都很注意的。”
所以他找的都是地下拳手,不过这些就没必要跟池意说了,沈恪言语气温柔:“谢谢你帮我上药。”
池意闷声点头。
上完药池意先去洗了手,回来就看到沈恪言靠在床头在看着什么:“沈哥要接新电影了吗?”
“来之前梁山塞进来的,我觉得有点意思就看看,”沈恪言说:“上半年不准备接新本子了。”
沈恪言虽然每年都会上一部电影,但其实除了刚进圈那几年,他并不会像大多数演员那样无缝进组,反而每部戏拍完他都会让自己休息一段时间,什么都不干呆在家里画画也好,随便找个新东西玩一下也好,让自己能够彻底从角色情绪中走出来,也算是一种沉淀。
“无缝进组说起来是敬业,但对于一部分演员来说其实是在消耗自己的生活,”沈恪言轻声说:“就像我出道前几年,虽然说每年都有电影上映,但是题材同质化严重,甚至有时候角色表情都觉得似曾相识。
都说艺术来源于生活,即使是再有天赋的演员也还是要从生活中汲取力量,不然时间久了再多灵气也都磨灭了。”
池意赞同地点点头:“那沈哥这些东西都是休息的时候学的吗?画画,潜水和拳击?还有什么?”
“画画是小时候就学的,还学了两个乐器,潜水和拳击是早几年学的,赛车和极限运动会一些,至于其他的,”沈恪言想了想:“基本上电影角色要用到的东西就会去了解一点。”
“竟然连极限运动都有尝试吗?果然和粉丝说的一样,”池意想起一个言粉对沈恪言的评价:“沈恪言就像是俄罗斯套娃,不管挖多久都总能看到让你惊喜的部分。”
不过这是不是也意味着,沈恪言这个人天生就带了无数层包装,不管是多么亲密的人都不能了解真正的他是什么样的?
池意忽然开始想,他一直以为自己面前的沈恪言已经是完整的,但其实或许也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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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坐着还不明显,并排躺下的时候四号房的床就有些窄,至少刚躺下的时候沈恪言就能同时感受到床的边缘和池意温热的肩膀。
和村长介绍时说的一样,四号房隔音效果确实很好,好到整个房间沈恪言只能听到自己和池意的呼吸声,穿着卡通睡衣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床的另一侧挤到了他身边,还十分霸道手脚并用把自己塞到了他怀里。
沈恪言不用专门凑近都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气,是池意从家里带的沐浴露的味道。
不过现在清甜的草莓牛奶和他身上的药膏味纠缠到了一起,就像他们两个一样。
偏偏池意还觉得不够贴近般又往他怀里钻了钻,柔软的唇几乎贴在他的颈间,沈恪言克制垂眸,将怀中人的睡颜尽收眼底。
他能感受到这次出来池意对他态度的变化,特别是昨天晚上之后。
虽然池意先前也会为了配合所谓的协议说一些撩人的话,但从昨天开始这些举动好像又重新被裹上了厚厚的一层糖衣,特别是在海底和拳击馆时。
但是他不敢深究其中原因,万一这只是池意忽然间表演渐入佳境,或者说是他自己给池意套上了“爱人”滤镜所以才会觉得他做什么都是在撩自己,直到今天晚上池意对他的“隐瞒”表现出低落的情绪。
沈恪言想,即使不多,池意应该是有点喜欢自己的。
虽然这本来就是他这趟旅行的目的,但是沈恪言又不自觉地心疼池意,这种感觉就像是明明他已经为了取悦池意准备了一盒钻石糖,但对方在看到第二颗的时候就悄悄心软了。
沈恪言就着低头的姿势吻了吻池意的发顶,告诉自己要对他家“男朋友”再好一点。
至少要把他的心养大一点,哪怕这需要他再多花一盒钻石糖也没关系。他的池意这么好,比世界上最甜的糖都值得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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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四点半被敲门声吵醒的池意一脸懵,睡眼惺忪地看到门外站的六个人时更懵了。
“小池,沈老师还没起吗?”时玖穿着厚重的羽绒服带着毛线帽,围巾绕了好几圈只露出一双大圆溜溜的眼睛,见他开门很是激动地挥了挥拳:“不是说要一起看日出吗?”
池意:???
看着面前六张困倦但难掩兴奋的脸,池意迷惑了,他是准备看日出来着,但他确实没想过会是八个人一起看日出来的。
“怎么了?”
房门被敲响的时候沈恪言正在刷牙,这会儿收拾完见池意愣在门口问道:“是工作人员要来拍摄吗?”
“是我们啊沈老师!”自从知道沈恪言会拳击后顾阳就把沈恪言当成了偶像,态度都热络了不少:“我们来找你和小池去看日出。”
宋洛书:“节目组在准备架梯子了,我们问过了在屋顶看日出视觉效果会更好!”
沈恪言看向正给时玖套手套的温宇恒。
“不关我的事啊,他们昨天商量好了,我和叶枫陆淮都是被节目组通知的。”温宇恒充分理解沈恪言想和池意二人世界的心,但是昨天时玖和顾阳一拍即合,节目组自然不会错过这么好的素材,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个场面。
“不要试图挣扎,快去洗漱换衣服,”温宇恒贴心提示:“节目组已经在暖机器了。”
“这么早?”
池意昨天看天气预报说日出在五点半,还以为自己能美美睡到五点二十呢。
不过大家都来了自然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就是原本准备好的话题今天聊不了了。
就当是再给自己点考虑的时间吧。
池意任命地迅速回去换好了衣服,节目组十分贴心地给每个嘉宾都准备了羽绒服,不过池意来的时候没带围巾,只能在羽绒服里多套了一个卫衣。
收拾完之后已经快五点,几个人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爬上了房顶。
天色还很暗。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看日出,”叶枫靠在陆淮身上笑:“之前每次有准备都因为各种事情耽搁了。”
“那我就比较有经验了,”顾阳笑得爽朗:“我小时候经常被迫看日出,不过进圈后还是第一次。”
顾阳老家在一个四面环山的小村子里,家里的田低也都在山上,小时候经常大早上被拉起来上山,起床都是在天亮之前,在路上看个日出到了田里刚好干活。
“能跟这么多圈里朋友一起看日出的机会还是很难遇到的,”温宇恒说:“说不定我们几个也是最后一次一起看日出。”
“不是还有四次旅行吗?”时玖天真道:“如果大家想看的话我们可以每次旅行看一次日出啊。”
“那还是算了,我怕每次都早起这么一次我的头发就真的没了,”宋洛书打了个哈欠:“昨天为了节目组的什么惊喜任务愁到半夜,一大早就被顾阳薅起来,如果不是真爱他现在已经被我冲进马桶了。”
顾阳愤愤开口:“怎么就冲进马桶?我不能有个体面的死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