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玉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下来:
“母妃,是二妹妹,是她捣的鬼,一定是那杯倒在我裙摆上的酒水有问题,明明那些蜜蜂应该蛰的是她啊!”
吴氏早有所料,问琉玉不过是再多一个人求证罢了。
这些时日,她想的很清楚,王爷对她也罢,对女儿们也罢,情义不过如此。
她能仰仗的,只有从小被迫死遁,一年只得见面一次的长子。
“玉儿,你好好养着,万事放下,只有恢复原来的容貌,一切才有可能。”
琉玉哭道:
“母妃是安慰我,就算容貌如初,我的名声也完了,息王爷怎么可能娶一个声名有瑕的女子。”
吴氏冷笑:
“名声这东西,不过是给别人看的,终究实力说话。
你看看古往今来,但凡权势滔天之人,哪怕屠尽苍生,又有谁人敢妄议是非?
息王就是实例,他十二岁杀人,至今二十岁,古安这些年扩充的土地,少说有五成是他的功劳。
息王手上,怕是有上万条性命,可世人敬他畏他,可见有人敢当面说他半个不字?
咱们女子,虽不能像男人那般上阵御敌,也不能拥有滔天的权势。
但万钢化成绕指柔,就是古安圣人那样的万乘之尊,还不是为了死去多年的张贵妃,独宠息王?
所以,收起你的眼泪,让自己快快好起来,你才有希望。”
琉玉擦掉眼泪,重重点了点头。
芳草轩,南子言带来的两百个卫兵,里里外外将偌大院子护的滴水不漏。
南子言双手负后,在窗前已站了快小半个时辰,似乎一直在欣赏窗外皎洁的月色。
南泽提醒道:“主子,夜深,该安眠了。”
好半天,南子言却像未听见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南泽正在犹豫,要不要再提醒一声,只听南子言道:
“你说,她是因为那些传言,才不喜我吗?”
南泽一愣,想想回道:
“属下觉得,郡主不像那种人云亦云之人,她都不在乎城中关于自己的传言,肯定也不会相信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对您的造谣之语。”
南子言觉得南泽的话很有道理:“是我当局者迷了。难道是我无意之中得罪她,才让她不喜?”
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他与公仪明城没有往来,与那丫头,更是从未以息王身份见过面。
以你之见,我若是按照来时的打算,直接向公仪明城提出求娶,她可会拒绝?”
南泽垂目,老实的点了点头。
南子言本来有些希翼之色的眼神凉了凉,又道:“南雷,你也这么看?”
房梁上跃下来一个从头到脚,黑衣黑巾包裹严严实实的暗卫,正是前些日子被他派去和南山一同调查公仪明城山中私兵的南雷。
南雷性子比起南泽,稍稍圆滑一些,却还是十分直白,瓮声瓮气的说道:
“属下也认为,此事不可操之过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