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常看到方渡燃跟看到救兵一样,肩关节疼得像被撕裂,手臂还被郁月城抓在手里,愤怒和痛苦让他面孔狰狞:“你他妈的,快管管你们班这神经病,上来就跟我动手,老子打不死他!”
薛常也是个硬骨头,被逼得不轻,方渡燃垂眼欣赏这幅惨状,歪着头看他:“叫爷爷。”
“干!叫就叫,你让他给我松开!”
薛常额角的青筋暴起,郁月城一点松手的迹象都没有,连思考的过程都省略了,但面对着叫实在丢人,于是转回头,低声喊了一句:“爷爷。”
“嗯?”方渡燃往后递手,赵霖立刻会意,小心单手托着餐盘,把手表卸下来递给他。
“没听清,大声点。”
“你别蹬鼻子上脸?!”薛常咬牙切齿。
方渡燃一边调适手表的镜头,正对上薛常,头也没抬,从表盘上看画面,按下录像键:“你叫他还是叫我,不看着我叫,我怎么知道叫的是谁?”
受制于人,薛常朝一旁“呸”了一口,抬起头眼神却偏向另一侧,大声吼了句:“爷爷!够了吗?信不信我现在打电话叫人过来。”
“给政教处打电话,证明你欺压新同学,还是证明你上课带手机?”
方渡燃垂下手,再近两步,立在他面前淡淡发嘲:“幼不幼稚?”
薛常那阵剧痛过去,脸色也凶狠不少:“你驴我?”
方渡燃勾唇,清晰吐字:“驴的就是你,傻逼。”
“你给我等着!我······”薛常话到一半被迫停下来。
方渡燃一手掌住他下颚,虎口收紧将脑袋提起来,指尖抓在侧颈处深陷进去,瞬间勒出来深红色的指痕:“欺负我们班的人,还想让我帮你,这么大脑子里装的都是水吗?饮水机都没你摇起来响。”
“你······干你妈,给我······松开!”薛常另一只手想去扒掉方渡燃的手,疼痛让他使不上劲,窒息感来得也很快,脸色涨红,还不肯服软。
“他喘不上气。”郁月城在旁边提醒。
方渡燃笑了一下:“死不了,他还得看看他的宣传片。”
郁月城大概猜到了是什么。
方渡燃松开手,按了一下播放,将表盘递过去:“我算算,青训一共十四个私立高中,加上合作联赛的学校,一共多少个墙来着?”
薛常捂着喉咙猛咳,他原本以为方渡燃会站在他这边,新来的算个什么东西,他们才是一类人,一伙的,结果抬起头看到视频眼珠子都快掉下来:“方渡燃,你用这种恶心人的手段?你还拿什么混······啊——!!!”
郁月城面色安静,手腕往上一送,把他肩关节接回去,又是一声惨叫。
四周静悄悄的,全都在观摩这场好戏,声音显得尤其大。
郁月城作为十二中新进的全省前十、尖子生、好学生,这层完美壁垒算是打破了。
“他,他好帅啊!”终于有人指着郁月城忍不住说了句。
“我还是觉得方渡燃更帅哎,他生气都在笑,好带感,我要死了······”
方渡燃抬眼顺着声音扫过去,眸光冷冰冰的,四周立马又安静起来。
回头揪起薛常的后颈,他精准拿捏住Alpha的腺体,一手拿着手表,弯下腰礼貌地问:“拿这个混,够不够?”
“你也是十二中的人,为了个新来的坏了规矩?”薛常一身冷汗,眼神阴狠,Alpha的腺体被掐住简直是侮辱,扶着椅子靠背正想站起来。
方渡燃掐着他后颈,把脑袋往餐桌上猛地一磕,低下头重复道:“够不够?”
鼻子闻到血腥味道,很快流进嘴里,薛常嘴唇微颤,后背发凉。
“你他妈的,神经病吧。”他知道方渡燃力气大,能打,但这么久了还没单挑过,比起新来的,方渡燃才更像个真正的神经病。
方渡燃看他不说话,手表对着他眼睛,点击了发送,直接用赵霖的企鹅号传到了十二中的Alpha大群里面。
薛常其实是赌他不敢发的,不发才有把柄,发了就什么都没了。
结果眼睁睁看着方渡燃把视频发出去,然后点开了输入框的录音,被掐住的腺体突然再被拉扯,脑袋被迫提起来,再狠狠往餐桌上一撞,鼻血立刻溅上桌面。
薛常被撞醒了,身体的警示反应比他脑子聪明,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
方渡燃在他耳旁用同样的语气接着问:“够不够?”
这回站在周围看戏的人,也不动声色往后退了几步,也没谁敢再出声说闲话。
薛常愣了一会儿,木讷点头,额头在餐桌上带着蹭了蹭,鼻子上糊满血迹:“够,够了。”
方渡燃忽然问:“你刚才要干谁来着?”
薛常脑袋发懵,一句句往回想,才想起来,咽了口唾沫,一嘴的血腥味,小声说:“我干我自己,我他妈嘴瓢了。”
方渡燃嘴角一弯,诚恳道:“合作愉快。”
然后才松开手。
按住的录音键也一同松开,刚才那段音频同样发进了十二中的Alpha大群。
“我能拍一次,就能拍两次、三次、四次······”
方渡燃知道郁月城在看他,却不在乎,继续道:“期待你多努力点,更新群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