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城门失火(1 / 1)督公夫人她演技过人首页

温月如听皇帝说世间竟有女子在堂堂王爷和一个太监之间,竟然选择留在了太监身边,睁大了双眼,露出些微惊异的神色。    慕容铎接着道:“朕也觉着此事不可思议,甚至都要以为那女子是苏仁特意安排下给平王的圈套了。”    温皇后笑着接话,“皇上这回可想差了,若是圈套,那顺水推舟将人直接送给平王不是更好么?”    “哦?那皇后觉着那女子为何选了苏仁?难道平王有哪点不如他?”    皇后心知皇帝在忌讳什么。平王再不济,也是与皇帝一母同胞,名正言顺的亲王,苏仁若是使手段硬抢了平王的女人,往小了说是嚣张跋扈,往大了说便是不将帝王血脉放在眼里。她面上一片温婉,又略有些羞涩地道,“皇上您每日操劳的都是社稷朝堂上的大事,姑娘家的小心思自然是不知道的。这女子啊,将身子给了哪个男人,那纵使是再不情愿,之后心里也总会偏着他。若只论这位姑娘本身,假使她跟了平王走,但因为已经不是清白身子了,注定不会有个好名分,也许眼下郎情妾意的平王不在乎,可谁知他心里会不会有根刺,将来何时又会发作出来。这般终日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倒不如索性断了,还能彼此留个好念想。”    慕容铎听了释然道:“皇后说的有道理,竟是朕想的浅了。话说回来,最近苏仁差事办的不错,朕原还想着该赏他些什么,既然他身边正好需要女子打理内院,就有劳皇后挑几个品貌好的宫女赏给他罢。”    皇后心里如明镜一般,皇帝若要打赏人,自己下旨便是,又何必绕了好大个弯子来寻自己?左不过那东厂查案先是判了平王有过错,接着又自己翻案,虽然是替皇帝背的黑锅,可旁人看了都只会觉着是查案不利闹了好大一个乌龙,所以不能在朝堂上明着奖赏,但又不能毫无表示寒了他的心,所以才要来借皇后的手。    午饭用毕,慕容铎只道政事繁忙也没再久留,皇后面上一片温婉,也没有强留,恭敬地目送圣驾出了鸣凤殿。    旁人都道温家好福气,一对姐妹相继为后,又得蒙盛宠,乃是大楚数一数二的尊荣世家。然而其中的苦楚,只有温月如自己最清楚,慕容铎年轻时确实深爱发妻,但作为英明的帝王,越是爱重哪个女子,越会格外注重限制外戚的发展,她的两个哥哥仕途都不顺遂,至今都还是外放的地方官,所以温太傅去世之后,偌大一个温家,只能由她一个居于深宫的女子来支撑。    而她自己虽然先后育有一双儿女,但皇帝待她并不上心——虽也不算坏,但却是将那套帝王惯会的御人术用在了后宫而已,不似夫妻,只像是君臣主仆。    温月如自认没有菩萨一样的心肠,愿意兢兢业业一辈子,而后拱手将自己丈夫与他最爱的女子所生的孩子送上皇位,先太子是嫡子,她的潇儿何尝不是?眼见太子的势力越来越稳固,温月如终于决定不再忍下去,铤而走险拉拢苏仁铲除了太子。    现如今,挡在她身前的,似乎只剩一个平王了。    稚儿年幼,她温月如自认也没有独掌朝政只能,所以倘若苏仁愿意彻底与她站在同一阵线,替她扫平一切障碍,她并不介意让苏仁在今后的一段时间内独揽大权,成为当朝的九千岁,只是眼下看来,苏仁似乎并没有这样的打算。    皇帝久病初愈,如同为了证明自己宝刀未老一般,在政事上勤勉更胜以往。    主子既然愿意事事亲力亲为,苏仁便久违的得了些空闲,期间也去过蓬莱阁一回,陈青鸾还似以往一般忙前忙后地招待,丝毫不顾旁人窥探的视线。    酒足饭饱之后,苏仁也问陈青鸾道,既然她在酒楼里服侍自己这般殷勤,怎一次也不见她在府里下厨给自己预备饭菜。    这一问可不得了,他竟然见识到了素来以心大如斗闻名的陈娘子脸红的模样,她道自己向来只会吃,不会做,点子想出来都是交给厨娘去试验的,若成品好吃,便加进菜单里,若味道诡异入不了口,便就此揭过不提。    苏仁对此的评价是:“陈娘子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也就罢了,竟然连饭也不会做,想来是天生就该被人伺候的富贵命,只是不知道当年走江湖经商时是怎生活下来的。”    且说逍遥日子过了没几天,苏仁便接到了皇后的懿旨——所谓劳苦功高之类的场面话之后,便是说他一直以来后宅空虚,这次便要赏赐给他几个得力的宫女。    这赏赐八成是皇帝示意的,他自然是要高高兴兴地收下,但是既然经了皇后的手,恐怕她不会放过往自己的后院塞人的机会。偏宫里赏出来的人,是皇家给的体面,不能随意处置。    眼下京中出了一桩棘手的案子,苏仁原本打算在东厂住到到休沐才回府去,但接了懿旨之后,便改了主意,他倒要看看皇后又能玩什么花样。    同时,也想看看陈青鸾会如何反应。    于是便到了晚间。    陈娘子刚走出蓬莱阁大门,且见李德喜又随侍在对面的马车边,便知是苏仁又来接她一道回去。    刚跳上马车,陈青鸾便道:“督公下次若再来接,直接差人进去叫妾身出来便是,左右那边生意也不需我时时盯着,何必叫督公总是在车里干等呢。”    苏仁道:“不碍事,在车里睡亦或回府睡,对本督来说没有什么区别。”    苏公公自来有个习惯,只要不是在办公时间段里,就一定会换下官服,所以每每回府时,在车上便将衣裳换了。现下他身着红色大氅,眼尾还带着刚刚醒来的红痕,妩媚且慵懒。他招手叫陈青鸾过去给他束发,陈青鸾笑着应了,她平日起居不爱叫人伺候,虽然上妆这一步是省了的,但梳头盘发却是每日自己来,所以也算得心应手。    苏仁人生的高挑修长棱角分明,可发丝却极为柔软,方才在软塌上倚了一会儿,便有不少散乱打卷的碎发脱离了整条青丝垂幕。陈青鸾一手将他的长发拢起,另一只手用象牙梳慢慢梳理着,马车颠簸,她的动作极为轻柔小心,不一会儿便将发髻重新盘好,一丝不乱。    苏仁眯着眼睛一脸享受地道,“你这手艺倒好,比海子强多了,若非本督常宿在宫里不方便,就该叫你贴身伺候。”    陈青鸾无奈地道:“督公,妾身又没有卖身到您府上,您就别这样使唤人了罢。”  苏仁哼了一声,“嗯,你说得对,正巧今日皇后赏下几个宫女来,本督就看看她们里头能不能挑出一个合用的罢。”    陈青鸾听了,抿抿嘴望向车窗外,却不接他的话题。    半晌得不到回音,苏仁睁开眼瞥向陈青鸾道:“怎么不说话?”    陈青鸾道:“督公想听妾身说什么呢,若是督公挑到了合意的人,那么妾身就把位置让出来,这样回答督公可满意?”    话音未落,陈青鸾便被苏仁一把抓住拽到自己身前,她直接跌倒在软塌上,抬头只见苏仁仍然握着自己的手腕未放,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若想要不被人取代,就要看你能不能取悦本督了。”他将陈青鸾的手举到面前轻嗅了下,若隐若现的酒香令他有些沉醉。    陈青鸾眉头一皱,将手从禁锢中挣脱出来,哪知下一秒,苏仁便俯下身来,修长的手指扶上她的脸颊,随即向下,没有多做停留,一路滑过雪白的脖颈,探进了陈青鸾的领口,直触那柔软饱满的所在。    陈青鸾似乎有些不自在,呼吸也急促起来,然而看向苏仁的眼神却有些玩味,她非但不挣扎,反而伸手揽住了苏仁的脖颈靠过去,主动吻上了苏仁的薄唇。    然而就在触碰到的瞬间,苏仁猛地抬首后仰,同时将陈青鸾推开。陈青鸾面上还略带着绯红,她坐起身来一面整理自己的衣襟,一面对苏仁道:“督公这是做什么?”    苏仁只觉面皮有点发烫,他冷哼一声道:“本督还要问你要做什么,胆子这么大,不要命了么!”    陈青鸾只觉十分委屈,她瞪大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视苏仁道:“督公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是督公先要妾身取悦督公的,难道妾身主动还是错了?”    “不知廉耻!你的那些江湖友人,可都是这样结交来的?”这话一出口,苏仁便觉有些重了,陈青鸾早年的经历虽然查不到,但是入京之后的人际却是很明朗的很,她从未与哪个男子有所牵扯,仅凭她一个女子抛头露面的开店,却在街坊邻里之间风评也是极好,便能佐证这一点。    这下陈青鸾真有些恼了,她别过脸去不再看苏仁,“没错,我不仅同许多江湖侠士不清不楚,还很可能与他们密谋,引人混进厂督府行刺。所以要不要将我赶出府去?或者直接丢到东厂刑房里?”    “本督只怕你没这个本事。”    陈青鸾其人,心情好时爱同人打机锋,一旦动了气,便半个字都不愿说,二人二人都不再搭理对方,直到马车停在了厂督府二门外。陈青鸾一掀帘子,径自跳下车便回房去了,谁都没理,对已经在门口恭候着苏仁回府的几个宫装美人也视而不见。    苏仁下车之时,脸上已经恢复了往日阴沉的神色,如蛇蝎般的眼神从那几个女子面上一一扫过,最终停留在其中一人身上。    只见她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同陈青鸾样貌有几分相像,甚至比陈青鸾还美上几分,只是娇俏有余,气度不足。    “今夜来本督房里伺候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