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一扇带有密码锁的门。门上的密码是1898776。门后是通往地下的黝黑的洞穴,仿佛随时都会有蝙蝠冲出来,看起来非常可怕。洞穴很深,空气阴冷,只有一架木梯子能通往洞穴底。我不知道那里面有多深,但在那架梯子上,被黑暗包围地时候,感觉每一秒都是煎熬,每一秒都过的缓慢。”
汉尼拔专注的倾听着贝蒂的讲述。她说的很真实,细节描述的也很好,让汉尼拔轻易地构想出了那些画面。他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扇门的?”
“很久以前。大概是吧...”
贝蒂努力的回想关于时间的记忆,却连现在是几月份都无法确认。贝蒂皱了皱眉头,问:“现在是春天吗?”
灰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震惊,但震惊之余,汉尼拔又感到一丝欣慰。他直截了当的回避了这个话题,问:“不如先把刚才那个奇妙的探险说完?爬下梯子之后,你看到了什么?”
“光。”
乌黑的眼睛直视着前方,黯淡的眸子里仿佛闪烁着惊喜的光斑。女孩继续说:“是那种最古老,最原始的油灯,光很微弱,让人不敢大声喘气。所有的油灯挂在看起来像窑洞内壁的坑坑洼洼的土墙壁上。”
“你是说洞穴下面的空间看起来像窑洞的内壁?”
“是的。一切都是未经雕琢的原始模样。”
汉尼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请贝蒂继续说下去。
“你可以把它想象成是一个画展的展厅,但是空间很狭小,阴冷又潮湿,还漂浮着一股血腥味。我走进去,立刻被第一幅画吸引住了。那是一副巨型油画,画框差不多有两米多高,大概是因为版面较大,里面的人物形象、景色、头发的绘法、皮肤的褶皱...每一处都栩栩如生。”
“画的是什么?”
“我给她取名为《被囚禁的女人》。那是森林里的夜晚,满天繁星,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悲伤地走进野兽的领地里,背后是几百双野兽的眼睛,亮的就像萤火虫。只不过他们一点都不浪漫,反而是酿成这次悲剧的主力军。那个女人走到事先安排好的公鹿角前,笔直的向后仰去。她的头颅完好无损,但胸腔、小腹、大腿、手臂...都被贯穿了。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她还活着。”
汉尼拔认真的倾听,嘴角挂着微笑,即使贝蒂说话的方式很古怪,但他还是在用自己的教养给贝蒂带来最大的支持。“那其实不是画,对吗?”
“对。”贝蒂看着汉尼拔,眼中有光斑流转,“我看到她的头发在动。如果是画,她怎么可能会动呢?不仅仅如此,她在哭泣,她在向我发出警告。慌乱之中,我跑进了一间装满尸体和内脏的冰室,我可以确定那些东西是威尔的食物,对他来说,这些人类跟猪牛羊根本没有设么区别!”
贝蒂哭了,也许是因为那些尸体而惊吓,也许是因为内疚自己没能救下那个女人,而且,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为什么威尔敢冒着生命危险放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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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伊德说,梦是潜意识中欲望的满足,人在清醒的状态中可以有效地压抑潜意识,但当人们进入睡眠状态时,有些欲望就会偷偷地浮现,他们以各种各样的形象表现自己,这是梦的形成。梦是释放压力的主要途径,以一种臆想的形式,竭力体验一种梦寐以求的满足。隐藏在潜意识中的欲望,由于现实的原因遭受压抑而不能被满足,而潜意识中的冲动则可与压抑不断斗争,形成一对矛盾,进而形成动力。这种动力使欲望寻找另外一种途径或满足,这就是梦。
汉尼拔问贝蒂,“你有没有想过,或许那只是个梦呢?”
“没有梦会那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