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丹凝脸色蓦地沉了下来“齐大,你可还有什么狡辩的?”
齐枣张大嘴巴,急赤白脸地喊道“冤枉啊大人,小的家、家境贫寒,从来都没穿过鞋啊!”
他的哭喊声过于凄厉,就好像真的有天大的冤情一般。
李丹凝都微微动容,正准备再细细盘问小张氏,就听到屋外有人嘣嘣敲门。
“客官,客官?”
店小二钱七又敲了下房门,朝里头喊了几句。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一片静默。
钱七咽了口唾沫,回头和厨子对视一眼,准备一起合力撞开这门。
李丹凝打开房门,施施然地走了出来。
她掩唇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二人。“怎么了?”
钱七拱了拱手道“姑娘,你方才可有听到什么怪声?”
“没有啊。”李丹凝睁着清明的眸子,“我方才一直在和兄长谈天,并未听到什么怪声。”
这就怪了。
钱七一边和李丹凝聊天,一边用余光瞅着房中的情景。
可房间里一切正常,一高一矮两个小公子,一个拿着书卷,抑扬顿挫地诵读着诗句,一个趴伏桌案,笔走龙蛇地写着什么。
也确实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钱七回头和厨子使眼色,然后回过头来,又对李丹凝拱拱手“那可能是我听错了,抱歉了姑娘。”
“无事,”李丹凝温和的笑笑,目送两人下了阶梯,这才猛地关上了房门。
“真是奇了怪了,”钱七挠了挠头顶“我明明就听到有人在哭喊着说他冤枉的。”
厨子扶着栏杆,小心翼翼地往下走,生怕自己把这陈年老梯给踩塌喽。他听闻钱七说的话,便回过头看他“你刚才不是看了,什么都没有。”
“正是因为什么都没有,那才奇怪啊!”钱七把双手背在脑后,顺势发散思维“莫非...咱们店里有鬼?”
“我看是你们两个心里有鬼!”
“娘欸”厨子腿一软,脚一滑,重重地跌坐在了楼梯阶上,将近三百斤的体格子墩下来,把楼梯压得吱嘎作响。
“要死啊大越!”站在柜台前的妇人柳眉倒竖,挥手合了手中的扇子便将它掷了过来!“你要是把我的紫檀梯子给踩坏了,老娘我不仅会扣光你的工钱,还会让你收拾包袱滚蛋!”
“这哪是紫檀嘛!”厨子大越小声嘟囔着。“要不是掌柜的突然出声,我又怎会...”
“哎呀你别说了”钱七搭了把手,把大越扶了起来,“你先下去。”
“唉”大越揉了揉生疼的屁股,又是一阵长吁短叹“滚蛋就滚蛋,大不了,我就投奔我表哥,去兽园子里头养大象。”
钱七撇了撇嘴,“你这话念叨地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遍了,也没见你真的去投奔他。”
二人一前一后地下了楼梯,垂头丧气地听着掌柜的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