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被陆太攀带入摩睺罗伽的内部, 要说苏凉不感到害怕和紧张自然是假的。
距离上一次逃离这里好像并没有过多久,摩睺罗伽中的一切并没有变化。漆黑机甲的主人在这里失控,然后被制服, 被带离, 随即机甲舱门就被紧紧地封闭了, 没有任何人胆敢对机甲的驾驶舱进行清理, 毕竟, 即便陆太攀不在, 残留在机甲内部那种狂暴的精神力却依旧慑人。
而当苏凉被强行按在冰冷坚硬的驾驶室甲板上时,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好香……”
是男人无比沙哑的低喃。
“嘶啦——”
是身上原本就已经十分凌乱的衣衫,被强行撕开时发出的细小悲鸣。
“滋滋……”
是濡湿的吸吮与舔舐。
“巳先生, 别……”
是他控制不住, 自喉咙深处滚落而出的呜咽。
此时此刻正在他身上发生的一切,与那一日的场景产生了奇妙的重叠:还是覆在他身上疯狂而可怕的狂躁alpha,还是幽暗封闭的驾驶舱, 还是灼热的亲吻,不得章法的抚摸以及不断打湿他皮肤的信息液, 甚至就连空气中那种若有若无的淡淡花香都是一样的。
“等,等一下, 不要——”
狭小的驾驶舱里传来了少年带着哭腔的拒绝声。
在alpha贴上来的最开始,苏凉其实还没有那么紧张,他故技重施地拥住了意识混沌的蛇窟之主, 然后冲着他软软地发出了恳求声。可是这一次苏凉却骇然地发现自己那点拙劣的小手段忽然失去了作用——男人不仅没有听他的,反而变本加厉一下子变得更加放肆和过分。
而苏凉完全没有做好准备来应对这一切。
驾驶舱里的温度在升高。
空气变得粘稠, 潮湿,甜腻的香气浓郁到好似胶质一般紧紧地覆盖在舱室内的两人身上。
……
苏凉死死咬着嘴唇,克制着自己不要发出太多奇怪的声音。脸颊湿漉漉的, 很难说是眼泪,汗水,亦或者是alpha刻意留在他身上的信息液。
身形纤弱的beta此时此刻颤抖得很厉害。
说出去大概会被耻笑吧,但是之前在地底,苏凉原本异常紧绷的心情其实已经因为陆太攀显露出来的那种微妙的“温顺”而放松了许多。
直到此时此刻的,他才又一次感受到了强烈的危机感。
之前尚且还可以故作镇定地发出虚假的甜软撒娇,但很快就再也没有余力进行任何伪装,苏凉的哭泣变得异常可怜和惊慌失措。
年轻beta后颈上又多了一道齿痕。
新注入的alpha信息素滚烫如同岩浆,烫得苏凉全身无力。
但也许是因为这是第二次的缘故,这一次刺激似乎没有上一次那么惨烈,至少苏凉并没有像是上一次那样直接晕厥过去。
甚至可以说,这一次接受了信息素之后,就连苏凉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细微的不适感都在热流中慢慢消失。
一定要说的话,就像是一直没能得到足够水分的花枝,终于被浸泡到了清凉的泉水中,原本耷拉柔软的叶片吸满了水分,一点一点舒展开来……
不过这也许并不是什么好事,对于此时此刻的苏凉来说尤其如此。
在释放完信息素之后,alpha的情况并没有如同苏凉所期待的那样平静下来,甚至……
甚至,最糟糕的场面即将到来。
苏凉感受着身后男人粗鲁的动作,喉间溢出了支离破碎,泣不成声的抗拒。
“巳先生……拜托……清醒过来好不好……我真的不想这样……”
到了这个时候,他的声音已经很哑了,甚至可以说得上是难听。
可偏偏之前面对他软甜撒娇也不为所动的男人,却在此时慢慢停下了蓄势待发的动作。
“……”
察觉到这一点后,苏凉抽着鼻子,鼓足勇气转过身来往陆太攀的方向望了一眼。
他对上了那个人的眼睛,漆黑的,混沌的,温柔的眼睛。
陆太攀怔怔地凝视着自己身下的少年。
几乎已经含在口中,只需要微微用力便能磕破细嫩的果皮尽情吮吸甜汁的果实。
香气四溢,他几乎都已经可以尝到那甘美而浓稠的汁水和柔嫩甜蜜的果肉。
可他还是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巳先生,你醒了?”
苏凉战战兢兢地看着陆太攀,原本绝望的心里腾然又生出了一点细微的希望。
alpha在此时猛地伸出了胳膊,用力地抱紧了苏凉。
“我的……”
蛇窟之主不断地重复着破碎的呓语。
陆太攀并没有完全清醒。
至少他身体里属于alpha的原始野性的那一部分依旧澎湃如昔,雄兽的本能在血脉中蠢蠢欲动。
想要标记。
想要把自己最喜欢的对象完完全全变成自己的。
想要将alpha的信息素里里外外完全地填满对方。
但是,在强烈到仿佛连脑浆都已经要融化的渴望中,又有一个极其冷静克制的声音正在不断警告着他——绝对不可以这么做。
他怀中的少年还没有完全成熟,那种青涩而细微信息素就可以证明这一点。
强行摄取尚未完全绽放的花蕾,只会让花朵提前凋落。
而且,他的伴侣正在哭。
就跟上次一样。
他又让对方的信息素中染上了苦涩的气息。
抗拒,悲伤,恐惧……
那是非常细微的信息素反馈,但陆太攀还是非常的不喜欢。
他的身体依旧躁动,宛若即将喷发的火山,滚烫的岩浆在地幔中横冲直撞,涨得随时可以喷涌而出。
可是不行……
至少现在不可以。
虚弱的,宛若薄冰一般的意志力虚虚地笼在意识与本能之间。
浑浑噩噩中,男人只能不停地用嘴唇轻轻磨蹭着苏凉的后颈。
像是已经快要垂涎欲滴,却没有经过主人同意而不敢下嘴的大狗一样。
蛇窟之主此时也同样狼狈。
他不断吸吮着苏凉后颈上的那一道齿痕,仿佛这样就可以再挤出一丝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