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太攀得到消息时, 苏凉已经睡着了。
年轻的omega今天确实经历了太多太多。黄金之夜也好,之后与陆之昭的对峙也好,甚至苏暖的通讯, 都让他的精神一直处于极度紧绷的状态, 除此之外,某位高等级的alpha在悬浮车上对他翻来覆去, 仔仔细细的折腾,更榨干了年身体里最后一丝精力。
此时的苏凉鼻息平稳,显然已经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之中。不过即便睡着了,年的身体似乎还记得与之处一室的alpha之前怎么“欺负”自己的。平时睡觉一动不动,睡姿别安稳的苏凉, 在今天晚上睡着后却本地蜷缩起身体,缩在了床角, 尽可地避开了某个危险人物。
纤瘦的年抱着褥心翼翼睡在角落的样子, 竟然有点儿可怜……又很可爱。
陆太攀深呼吸了一口气,将目光从苏凉身上收了回来,回在了通讯器上。
念的死亡,在某方面来说, 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然, 如果莱亚人医疗官足够聪明的话, 他就应该按照蛇窟给他的路线, 老老实实前往流放地,不做任何动。。
如果那样的话, 他虽然经历一段相辛苦的生活,却不有生命危险,毕竟在他身后一直都缀着毒蛇的隐形飞船。
如果念没有做出任何背叛行为的话,跟在他身后的“毒蛇”将强而有力的保护者, 但如果他依旧死不悔改的企图联系自己在黑市上认识的“朋友”,那么这些人就只冷酷情的监视者与追踪者。
很显然,一个胆敢在蛇窟内做出背叛的人,在流放之后,也不可吸取训。
离开地球联盟主要星区之后,念就私自改动了飞行器的路线,在某些殊人士的指引下前往了星区外缘遍布电子风暴的三不管地带。
而且也不知道该说念的运气好还不好,在他潜入该地段之后,那片区域立刻就爆发了一阵高强度的电子风暴——念的飞行器因此而成功地消失了几个时。
“毒蛇”再次定位到他的飞行器之后,念已经以一种离奇的方式死在了飞行器里。
“非常典型的杀人灭口。”
管家简单明了地在耳麦里给出分析结。
“驱逐对象念所联系的非法人员,在想办法从他的嘴里得到了足够的讯息之后,念对于他们来说就再也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而对于没有价值的人员,他们向来都用这种方式来消除后患。”
“他给出去了什么?”
陆太攀忽然开口问道。
男人目光停留在悬浮屏上念扭曲青灰的面容上,神色』有些凝重。
按道理来说他不应该感到任何紧张——念带走的所有数据和消息,都他们事先准备好的虚假信息。
就算念的选择了背叛,也不对蛇窟造成任何实质的损失。
但不知道为什么,陆太攀在报告上看到念活生生撕开自己喉管的死状,蛇窟之主直觉有什么事情超出了他的掌控。
管家很快就给出了一段监听录音。
录下这一段录音的时候,念的飞行器正处于电子风暴的范围内,监听设备严重受损,音质非常糟糕。
滋滋滋滋……那一管血样……没有人工干预的痕迹,们蛇窟竟然得到了一名……滋滋……】
跟念联系的人使用了掩饰声音的设备,声音听起来没有一丁点儿辨识度,配合着噪音,录音听上去异常刺耳。
陆太攀面表情地听着。
告诉我,他的名字……滋滋……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
滋滋……的,我确实应该感谢,不然我们永远都不知道,我们一直苦苦追寻的……滋滋……如今正在蛇窟……】
在这段对话里,念显得很沉默。
只有在谈话的末尾,他才多显得活跃了一些。
即便音质如此糟糕的录音里,他的声音听上去依然显得格外扭曲和神经质。
如果我给了们想要的讯息,我得到什么呢……不,我并不需要新的身份也不需要们所说的财富……】
吗?们最好如所说的那样,将他完完全全地成研究材料……我不希望他活着……】
监控音频很快就到了末尾,而听完全部对话的陆太攀面色』冷然,眼神已经冰冷彻骨。
管家似乎也察觉到了陆太攀极度糟糕的情绪,给出的所有分析以及报告都异常迅速,根本不敢像往常那样,多说一句废话。
“前医疗官念用殊手段窃取了苏凉的血样并且将其交给了某些非法人士。根据推测,恐怕时他就已经对苏凉爷产生了恶意和偏见,认为苏凉爷通过殊手法修改了自己的身体才引起了的注意。而他将血液』寄送出去大概就想要调查这一点……”
“我很抱歉,主人,根据推测,苏凉爷疑似sigma的消息应该已经泄露』。”
“……”
沉默了一儿,陆太攀开口喃喃道。
“我应该杀了念的。他不应该活着走出蛇窟。”
他的极度自负,才导致了如今极度糟糕的状况。
陆太攀想。
黑暗中,蛇窟之主感觉到自己血管里流淌的液』体正在一点点的变冷,就像古老的邪灵正在一点点入侵他的灵魂。
自己的宝物即将受到数人的觊觎。
即便所有有理智的人都知道,所谓的西格玛只一个虚缥缈的传说,苏凉只分型非常殊的omega,在某些方面上符合sigma的征……可陆太攀很清楚,那群视人命如草芥,可以毫心理负担进行惨人道的人体实验的非法研究者,绝对不想到这一点的。
就像那段对话里说的,拥有殊分型的苏凉对于他们来说,不过非常有研究价值的“材料”而已。
可陆太攀竟然因为自己的失误,将自己最爱的人抛到了如此危险的境地之中……
陆太攀漆黑的瞳仁有一瞬间的涣散。
漆黑的“蛇”开始在皮肤下方缓缓蠕动,撕咬着他的皮肉,已经很久没有发作的信息素紊乱』症似乎又有些蠢蠢欲动,剧烈的痛苦不断撕扯着陆太攀的神经。
陆太攀几乎本地朝着床角的omega伸出了手。
就像只剩下本的恶龙,只想将自己的宝物紧紧地圈在满棘刺的尾巴中再藏到自己腹下,陆太攀也想将苏凉彻底的……彻底地纳为己有。
不过,就在他朝着苏凉伸出手的那一瞬间,苏凉意识地翻了个身。
年人松松垮垮的睡衣随之滑落,露』出了肩头的一枚牙印。
牙印咬得很深,一直到此刻还残留着一点猩红的血迹。
陆太攀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了。
他还记得时的情景,时的他差点失去了理智,咬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用力,而年在吃痛之下,完完全全地绷紧了身体,连声音里都染着哭腔。
“巳先生……好疼……饶了我……饶了我吧……”】
苏凉时应该的害怕了吧。
可陆太攀却还以鲜明地回忆起自己的心情——时充盈在他心头的,只有尽的欢欣还有渴望。
如果不最后关头他清醒了过来,陆太攀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对苏凉做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