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跟你们一家人特别投缘，我把你当亲姐姐一样看的。”

文倾解释了一句，这才见到颜怀冰眼里的疑问消散。

“好啦去吃早餐吧。”文倾笑嘻嘻往餐厅去，看起来没有任何深层次的情绪。

自那天晚上之后，王甜甜像是换了个人，钢琴课上得认认真真，甚至破天荒向王夫人提出说其他的兴趣班都不想去上了，要专心练琴。王夫人本来还在犹豫，又被文倾义正言辞凶了一顿：“每天两个小时就想练好钢琴，你当你女儿是肖邦贝多芬吗！人家要是一天就弹两个小时，也不会名垂青史了！”

“你怎么能这样分不清轻重缓急呢！当然是钢琴重要！你女儿有天赋！让她学那么多是为她好吗？！你那是害她！”

“甜甜真的太难了，怎么摊上你这样的妈！也就是她性子好，才容忍你！”

文倾自己也没有想到，上辈子看到的PUA话术竟然在这里派上用场。

王夫人本来想反驳，王甜甜先开口劝文倾，很是冷静说：“老师你也别这么说我妈妈，她除了我生病时不陪我、受气了就骂我、不愿意了解我的想法之外，也还是挺好的。”

文倾连声叹气：“多好的孩子呀。”

“......？”两人一唱一和的，弄得王夫人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是不是该反驳，开始怀疑自己：难道她真的对女儿不好？

文倾暴躁得太真实，和平时平和有趣的人设差太远，颜怀冰甚至事后夸赞她如果有兴趣可以考虑去当演员。

只有文倾自己知道，她心里住了一只野兽，上辈子养成的。而这头野兽只有在面对颜怀冰时才能彻底平静。

周三晚上，门铃响起，文倾开门便见颜怀冰出现在门口，不同于往常穿工作装或家居服，穿的是一身修身缎面红色长裙。

文倾看得愣住。

日常扎起来的长发披散在肩头，让清冷的表情看起来柔和了几分，红色衬得细腻的肌肤白皙胜雪，颜怀冰看向她的眼里有淡淡的笑意，仿佛南极大陆的冰川将融。

“我可以进去吗？”

清冷的声音换回文倾的思绪，她连忙侧身，低下头不敢看颜怀冰的眼睛：“请进。”

“这件裙子跟平时的风格完全不一样，也很好看。”

“这是聂博送过来的，让我后天跟他一起出席酒会穿，奶奶和我妈让我过来征求一下你的意见，这样可以吗？”

听说是要跟聂博一起出席，说不定到时候颜怀冰还得挽着他，文倾借机转身撇了撇嘴，尽是不高兴。

“怎么说呢，我觉得吧，要是只是去给他当女伴，这件裙子是没有问题的，但如果想要趁机寻找潜在客户，这身就不太合适了，”文倾一本正经分析道：“毕竟没机会深入交谈，第一印象都是看着装，律师需要体现专业性，怀冰姐姐你肯定比我清楚。”

颜怀冰想了想，的确，实在没必要去当聂博身边的花瓶。

文倾托着下巴仔细打量她，想了想拉着人往衣帽间走：“怀冰姐姐你来看看我的。”

衣帽间里有一大半是苏令从她家运来的新品，三人都是纤细高挑的身材，文倾能穿的颜怀冰也能穿，文倾在衣柜里挑挑拣拣，翻出一件较为正式的黑色小西装，“怀冰姐姐你加上这件试试。”

“加个小西装外套看起来会比较好一点，再加个腰带，然后把头发挽起来，美丽优雅又干练，是不是？也不会冷，非常实用。”

不会冷，就不会给聂博披外套的机会，非常好。

文倾在饰品柜里翻来翻去，又翻出精致的项链与手链给颜怀冰带上，轻轻将她推到镜子前，眼神热烈，道：“怎么样？”

镜子里的女人没有表情，看起来凛冽高贵，气场极强，仿佛睥睨天下的女王。

文倾很是满意。不管到哪里，颜怀冰都会是人群注目的焦点。

“后天你过来，我帮你化妆好不好？我化妆技术可好了，真的！”

颜怀冰笑了，转身看她，道：“又借衣服又帮忙化妆，我过来一趟也太赚了。”

“为美女服务是我的荣幸，互利共赢，共赢。”文倾笑的真心实意，“再说了，你多赚钱，还我钱也更快嘛。”

说得有理有据，颜怀冰点点头，接受了她的提议。

——

宴会当天下午，颜怀冰来到文倾家，文倾早已摆了一整茶几的化妆品，笑眯眯请她坐下。

看着那么多装备，颜怀冰属实有些吃惊，“需要这么多吗？”

“有备无患嘛，而且这些东西不拿出来用用，还不知道要放到什么时候呢。”

文倾看起来格外兴奋，眼里都是光芒，兴冲冲道：“来吧，我先给你上粉底。”

涂粉底的时候会摸到脸。

她算盘打得极好，但颜怀冰却婉拒了，“粉底我自己来吧，还有什么简单的我可以自己先弄。”

“嗯......就粉底吧，别的我来。”文倾暗地里撇撇嘴，随即又安慰自己没事，化妆时间还长。

看着颜怀冰专注看镜子涂粉底的模样，文倾先前的小遗憾一扫而空，专注的女人果然就是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