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文倾坐在她的对面，一手托着下巴撑在桌上，看她动作。

她的眼神热烈，颜怀冰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这么盯着我干嘛？”

“你好看嘛，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文倾笑眯眯的。

颜怀冰头也不抬，淡淡道：“你更好看，去照镜子吧。”

“不要，我觉得你更好看。”

“你更好看。”

“那这样正好，”文倾面上的笑容更显，道：“你觉得我好看，我觉得你好看，我们互相看。”

认真的女人最迷人，无论如何，不能错过看怀冰姐姐认真“工作”的时机。

向来能言善辩的颜律师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反驳的话，只能给她一个无奈的眼神，专心切水果。

切了一大盘，文倾很是积极拿了叉子端果盘过去，又让颜怀冰躺下，叉起一块芒果递到她嘴边，“啊。”

“我只是脑子还有点没缓过来，不是手断了。”颜怀冰接过叉子，自己吃。

文倾撇撇嘴，拿起另一只叉子吃水果，嘟囔道：“病人就要好好照顾嘛......”

吃归吃，她没忘记最重要的事，很是严肃看着颜怀冰，问：“聂博的事你想好没有呀？直接分手吧！”

颜怀冰却摇了摇头，道：“我还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家有那笔债的，他或许知道那笔债是怎么来的。”

“别人都说我父亲收受贿赂，法院也是这么判的，可是我不相信。那是我的父亲，我太了解他了，他是一个非常正直的人，绝对不会做违法犯罪的事情，更加不会让我和妈妈、奶奶的生活陷入困境。所有人都觉得他说没做过是狡辩，可是我就相信他，一定是有什么隐情。”

说起父亲，颜怀冰的眼神变得温柔，充满了敬佩与想念。

“当然了，你可能觉得我傻，毕竟人心隔肚皮，”颜怀冰微微一笑，隐约有几分落寞，道：“可我就是相信他。”

“哪里傻？我真羡慕你和叔叔的感情，要是也有人这么相信我就好了。”

文倾温柔笑着，眼眶微微泛红，她直起身将颜怀冰抱住，道：“那我们就查，我跟你一起查。”

顾不得颜怀冰会不会诧异她的拥抱，她受不了颜怀冰看起来刀枪不入的模样，强硬的外表下那颗心比一般人还要柔软，容易受伤。一想到她自己背负了太多，文倾就心酸得很。此刻，她只想紧紧抱住她。

颜怀冰摇摇头，“你不用这样，我已经欠你太多了。”

“不只是为你，也为了我自己，”文倾微微一笑，决定坦白：“怀冰姐姐，我要告诉你一些事情，但在那之前请你一定记住，我从来没有想要利用你的想法。”

“我和聂城聂博有仇，而我是聂城的女儿。”

“也就是说，你是聂博的堂妹？”

“准确的说，我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妹妹。”文倾笑得有些讽刺。

颜怀冰眉头微蹙，看着她不说话。

“但我跟你交好真的不是因为他们，我也从没有想过利用你或者从你这里获取什么消息，”文倾急切握住她的双手，很是真诚看着她的眼睛，道：“怀冰姐姐，你相信我。”

“我不是故意隐瞒你，我一开始不知道你就是聂博的女朋友，聂博从来没跟家里人说过，后来知道了就更不好说了......”

“好了，你不用再解释了。”颜怀冰的脸色有些难看。她理解文倾先前不说的顾虑，也相信她不会害自己，可真的没有想过利用她吗？

颜怀冰努力说服自己，就算文倾先前打算利用自己也无可厚非，文倾帮她解决了那么多大麻烦，就算被利用利用，她也没道理生气。

可理智归理智，情绪归情绪，她心里忽然觉得被什么东西堵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