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见前方的先头部队已然溃败,怕就此引发全军大溃败,便心里一横,对着败退下来的弟兄就是一刀,从身前直透身后,再一脚将其踹飞,对着擦身而过的一人又是一刀,干脆利落地将其枭首,继而再提着那人的断头:临阵脱逃者,死!
独眼身后的亲卫们闻言,也纷纷加入了督战的行列,凡是临阵脱逃者,都被他们一一砍翻在地……
直到十几个人头落地,这才险险止住了溃逃的败象……
“都给我冲去……”独眼一手提着一具尸体顶在身前,一边往前冲,一边叫嚣到。
其余人见独眼如此英勇,亦纷纷效仿……
在扔下了数百具尸体之后,独眼这才率众冲到了阵前。
只是,还未等他站稳脚跟,随着一声暴喝:刺!
原本架在盾间的矛头,突然往前暴涨了一大截,那些冲在最前面的人,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儿,便被长矛如同串冰糖葫芦那般,透身而过串成串儿……
独眼见挡在身前的尸体突然被一根长矛刺穿,眼看就要刺到自己身前,也来不及多想,便本能的用力一推,将左手中的尸体往一旁推去。
如此,透身而过的长矛,亦被推到了一旁。
就在独眼暗自庆幸的时候,盾阵之后,又伸过来了一支长戈,只见长戈一钩,便要将独眼勾住。
独眼身形一侧,让开了要害,却依旧在手臂留下了一条口子……
同时,又有一柄长尖刀,自而下地斩来。
这一瞬间,独眼壮汉总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整个人就势往后一滚,也不管身一把泥一把土,连续往后滚了好几圈,估摸着出了长兵器的攻击范围之后,便头也不回地往侧边斜斜逃跑而去。
那情形,可真叫一个连滚带爬、连哭带叫,就那一瞬间,真恨爹妈少生了几条胳膊和腿……
直到这时,他才突然明白了过来什么叫做军队、什么叫做战阵、什么叫做整体如一;也明白了过来什么叫做乌合之众、什么叫做一盘散沙、什么叫做混乱无章……
金鳞见那领头模样的独眼壮汉已跑出了阵外,沉着下令到:全军听令,战阵稳步向前推进,刀弓手自由射击!
下令之后,便“噌”的一声,抽出了随身长剑:龙骑卫,随我来……
狂奔中的独眼,此刻正在心中暗自庆幸,以为总算逃出生天。
突然……
身后传来了一阵马踏之声,才刚转过头来一看究竟,一柄长剑已至眼前。
随即,便觉天地倒转,天地间的色彩亦由明到暗,直至瞳孔失色……
金鳞一剑斩落独眼壮汉的头颅之后,奔马在后的龙骑卫长枪一挑,便将滚落于地下的头颅挑了起来,一枪穿透,钉于枪尖,高举于空中……
“匪首已死,其余人等,降者免死!”
金鳞一边大声呵斥着,一边催促着战马带领龙骑卫狂奔。
原本就斗志尽失,且已经历过一次溃逃的乱民,此刻见独眼的头颅被高举于空中,又见十余骑铠甲分明、披坚执锐、威风凛凛的龙骑卫马踏而来,心想人的两条腿是必然跑不过战马的四条腿。
“降者免死!”
“持械者斩!”
于是,金鳞纵马所过之处,乱民纷纷弃械伏地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