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衣寒闻言,叹了口气:
江南的物产再丰饶,也抵不住层层盘剥啊!
你只看见了这眼前的丰收盛景,却没有看见随之而来的、盘剥百姓的各种苛捐杂税,再富饶的江南,也经不住大半个帝国的无限榨取……
金鳞闻言,摇了摇头:
江南都尚且如此,其他州郡,就更不用说了。
谢衣寒看着忧虑的金鳞,便急忙转移话题到:
我们婺源有三段最美的时节……
其一便是我们眼前的“篁岭晒秋”。
其二嘛,就是在春季时分,漫山遍野盛开的油菜花海。
其三是紧随“篁岭晒秋”之后的红叶飘香,红的就像天边燃烧的晚霞,红的就像少女唇的胭脂。
金鳞听谢衣寒说完之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即对谢衣寒说到:
我家乡在抚河县内山脚下的一座小村,在春季的时候,也是漫山遍野的油菜花田,一眼望不到尽头。
至于眼下这个时节嘛,在我们村子外面的山坡,有一大片金黄色的野生菊花花海盛开。
我五岁的时候,就跟随家父离开了家乡,一直都没有机会回去过。
所以,我对家乡的记忆极为模糊,记忆中最深刻的两个画面就是望不到尽头的油菜花田和金黄色的菊花花海……
金鳞一边闭眼说着,一边似乎沉浸在了儿时的回忆之中。
金鳞睁开眼看着谢衣寒,不太好意思的开口问到:
衣寒,这几天有空的话,要不,我带你去我的家乡看金色的花海吧?
谢衣寒闻言,低着头也不说话,跟随在谢衣寒身后的书儿打趣到:
鳞公子,您该不会是想靠着两首小诗,就把我家主人拐骗到您老家去吧?
书儿说完,还一脸坏笑的看着他们俩,直把谢衣寒看的满脸发烫。
金鳞连忙结结巴巴地解释到:
当、当、当然不是了!
我自幼便离开了家乡,回去也是一个人都不认识,在这整个江南东州,唯一认识的就是你了。
好妹妹,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路和我说说话嘛……
谢衣寒依旧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也不说同意,也不说反对。
反倒是身后的书儿看了看自己的主人,又转头看了看一脸哀求的鳞公子,略微想了一下之后说到:
主人,前几天陆柳管家不是派人来禀报,说有事要请您去一趟豫章郡吗?
这几天光顾着带鳞公子游山玩水了,反倒是把正事都给忘记了。
这不,刚好凑巧,主人您可以和鳞公子同路嘛!
金鳞听见书儿说的话之后,当即恨不得抱着谢衣寒转几圈,只是碍于周边跟随的人众多,只得压下心中的狂喜,不由自主地对着谢衣寒傻笑,直把跟在谢衣寒身后的书儿逗得合不拢嘴。
谢衣寒又带着金鳞在婺源篁岭游玩了一个时辰,只是,无论是谢衣寒,还是金鳞,此刻的心事都不在眼前的美景,游玩了一番之后,就领着众人回明月谷中的“寒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