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教室里正襟危坐的同窗们,一双双眼睛都望向沈虞。
嫉妒的,不屑的,冷漠的。
当然,也有关怀的,担忧的。
径直走向自己的位子,沈虞落座,开始了在这个世界的第一堂课,也是自己参加科举的第一步。
虽然之前有沈新知的启蒙教育,但沈虞毕竟没有学过四书五经,加上这丙一班算是这五个丙班的尖子班,所以这一节课下来,沈虞学的万分吃力。有好些知识听不懂。
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发现别人都在查漏补缺,而自己却在开天辟地,这就让她有些心慌了。
若是一个人的信念感不强,一旦出现消极的情绪,很可能就会陷入这样的情绪出不来,导致后续心态一连串的崩盘。
沈虞立刻闭眼,背诵在家里晨读的书,以此蒙骗自己的大脑,我并不是什么知识都不会,我也很棒,这短短几日掌握了不少繁体字,还会正确的书写,还会背了不少书。
片刻后,止住了差点儿崩盘的情绪,沈虞睁眼。
就算是休息的时间,她也不敢耽搁,立刻拿出钟夫子给的书翻看起来。
其实早在沈虞重新返回的时候,教室的人就注意到沈虞手里拿着的书了。
不必说,定然是钟夫子给的。
同样是丙一班的学子,他们觉得钟夫子这样的行为就是区别对待。
自然是不敢去钟夫子面前说什么,但是对着沈虞冷嘲热讽几句,他们还是敢的。
谁叫这个可怜的同窗现在无人庇佑呢?若是这都受不了,那就回家去,别读书科举了。
周围的人有继续看书的,也有三五成群,悄悄指着沈虞议论纷纷的。
冯瑞不顾他人的目光,直接走到沈虞座位跟前儿,拿出一本书。
“喏,我听说这几日你家里发生的事情,听说你妹妹还……本来想去看看你的,但是我父母不让,让我在家好好温书,十日后就要小考,这段时间你定然落下很多功课,这是我专门多记录的一份,你拿去看看,希望对你有帮助。”
这一行为让沈虞很是感动。
这个冯瑞,在原主记忆中出现过。
沈辞曾经提起,在书院组织后山劳作的时候,二人结识。
沈父做生意有家财,家中自然有下人伺候,沈辞没做过田间劳作的活儿,于是冯瑞主动帮他。
这一来二去,二人成了朋友,不仅如此,沈辞还经常帮冯瑞补课,让他从丙二班考入了丙一班。
所以冯瑞和沈辞的交情不算差,是真的担心对方的课业落下,这才专门多记录了一本知识重点给自己的朋友。
周围的人见此,不觉得这样的同窗情谊有多感人,反倒是纷纷嘲讽。
“哎呀我说冯瑞,人家沈辞可是丙一班的第一,你一个排名十五的人,好意思去给人家讲课,莫不是想把他名次拉低,自己上位?”
“要我说冯瑞你就不要丢人现眼了,人家可有钟夫子给的小本儿呢,稀罕你这个?”
这般诬陷,这般嘲笑,冯瑞这火爆脾气哪里能忍得了,立刻拍桌而起。
“杨杰人你们胡说什么呢?我才没有存了这样龌龊的心思。”
被称为杨杰人的少年不怒反笑,继续道:“哎呀我只是说说而已,你这么生气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