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许小诺语气渐渐低落下来,很快又恨铁不成钢地骂道:“那些朝廷的大官真是白瞎,诺大的新庭,竟只有伍克勤伍大人一位栋梁之材,要不是他决死上奏表明抗金之意,以文官之身率领大军防守,估计新朝早就亡了。”
“伍克勤?”李寒酥好奇问道:“这位伍大人真的有那么厉害?”
“那当然了,想当年五万金兵入关,在绥远一带烧杀劫掠无数,要不是伍大人带领十万大军死守京师,又运筹帷幄河北、山西、宁夏、陕西四省联军,奋力击退金兵,哪里还有现在的小皇帝。”
许小诺说的津津有味,好似了如指掌,可见对那位伍大人的推崇至深,“可惜那一战原本可以乘胜追击,逼北金交还辽东,重新夺回边境险要重地,可新帝才五岁,为了安顿好京师,伍大人只好放弃良机……也是从那时起,新朝才开始了靠年年交贡来苟且偷生的日子。”
“如你所说,那伍大人还真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官咯。”
“那当然!”许小诺愉快地应着,随即又艰难道:“只是近年来朝廷主和派已经过惯了和平的生活,不思进取苟且偷生,甚至奉北金为天子上朝,我实在为伍大人不值啊!”
听得这一番话语,李寒酥沉默地点了点头,这位大人实在是孤掌难鸣,弦断无人听啊。
“那这位伍大人,难道就没想过自立为王,平内攘外,进而大治天下吗?”
许小诺摇了摇头,叹道:“这也是我最佩服伍大人的地方!居功而不自傲,掌兵而不窥权,受先皇帝托孤寄命,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李寒酥点点头,感慨道:“这位伍大人真配得上是仁义侠士,要是能与他结识一场,想必定是人生一大快事!”
许小诺直听得哈哈大笑,“伍大人可不是我辈俗人,只知道舞枪弄棒。那可是文曲星下凡,怎么好跟你我之流结交呢?”
“哈哈哈哈,那倒说的也是!”
二人都是脚力极健之人,说说笑笑之间,逐渐也走到了那北城的三跃巷。只见远远望去,那小小的巷子竟被十几个褐衣短打装扮的武人团团围住,戒严防范,只怕是叫苍蝇见了也忧心无处落地。
“有古怪!”李寒酥心中暗凛,“照常理来说,但凡是做黑白生意的,断不会像这里一样如此排场,大动干戈惊扰了官府不说,也不方便和买家暗中交易,可是为何……”
“寒酥……你说…我们要是直接找他们主事的,给钱要人……能成功吗?”许小诺见此情形也有些六神无主,在她心中,自然从未想过会与这些人刀兵相见,她只以为自己等人是拿钱来救人的,横竖不过是一场交易。
“未必!”李寒酥沉吟着,“这些帮派之人,往往都极看重面子,咱们既是找上门来的,那给钱也未必行的通,到时候恐怕就不是和和气气的买卖了……说不准是杀身之祸!”
“啊!”许小诺顿时惊恐起来,“那…要不我们还是回去从长计议吧!寒酥……”
可她话还没说完,只见那李寒酥纵身一跃,“你在这里等我!”
接着几个起跃,很快便消失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