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雪场的工作人员过来为他检查伤势,上下按压几下,有几处淤青,秦岭咬着牙没有吭声,他说大家先回去。
云衡主动过来搀着秦岭,当他的小拐杖,秦岭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肩膀软软的,露出来的半截脖颈肌肤雪白,柔软细腻。
像是两个合体的机器人,步调一致地往回走着,吴领班带领众搜救队员看着两人的背影,俊男靓女,珠联璧合,嘴唇露出两颗门牙,
“啧。”
一群人平安返回,滑雪场里的游客都为他们欢呼,庆祝英雄凯旋而归。
秦岭微微一蹙眉头,云衡看见,连忙让他们噤声:“嘘,英雄现在病了,需要安静,懂哦?”
众人意味深长地点点头:“懂~”
失联者的朋友跑过来,见自己的朋友无恙,拉着他来到秦岭面前,语气诚恳地说:“秦先生,这次……真的十分感激您,要不是您挺身而出,恐怕……秦先生,您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什么条件都可——”
“报答就不必了,”秦岭淡淡打断他的话头,下巴朝吴领班那边努努,说,“看到吴领班身后那个工作人员了吗?对,就是无缘无故挨你一拳的那个,你去给他道歉。”
那名工作人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忙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当时这位先生也是情急,我可以理解的。”
秦岭说:“该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事情你们自己协商就好。对了,还有滑雪场的损失,你也该承担。”
失联者跟朋友果断点头,称一定负责。
最后,那位朋友塞一张金色名片到秦岭手上,说:“大家萍水相逢,秦先生就如此舍命相救,您这个朋友我认下了。留给您联系方式,以后秦先生有用得到我们的地方,哪怕是进局子坐牢,我们哥俩也鼎力相帮。”
秦岭看了眼卡片,蓝天集团,高刚。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蓝天集团是国内最大的一家武装押运公司,与不少银行和企业甚至部队都有合作。
秦岭把名片塞到上衣口袋,笑笑:“但愿不会有这样一天。”
云衡扶着他往医疗室走去,亦步亦趋,仿佛一对老态龙钟的夫妇,风从山顶涌下来,仿佛为他们歌唱。
秦岭在医疗室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太大问题,身上多是擦蹭、摔打、冰冻之类的皮外伤,攃上药养几天就可以康复。
医生给秦岭脱衣服检查的时候,云衡在一旁直勾勾地看,像只不怀好意地大尾巴狼。
她堂而皇之看着,他自然从容地让她看,不时动动胳膊,露出小臂上那截精干的肌肉,吸顶灯懒懒散散的洒光,他的侧脸很朦胧,又清晰可见,比暖阳还暖。
如此明目张胆地撩拨,划拉得她小心肝嘣嘣跳,她垂涎三尺。
房间里安安静静,只有医生擦拭伤口敷药时金属器械的叮当撞击声。
上完药,秦岭让云衡扶着,他谢绝了所有人的善意挽留,执意回到营地,自始至终从容不迫,气势隐隐恢复起来,举手投足皆得体到位。
回到营地,天色已经黑透,两顶灰蒙蒙的小帐篷若隐若现,秦岭那顶黑帐篷几乎要掩身进黑夜,云衡走过时险些一头栽进去。
“小心点,不要踩了我的帐篷。”秦岭拉她一把。
云衡讪讪,扶着秦岭进帐篷。
秦岭坐下,轻咳一声,吸引过来云衡的注意力,他指了指堆在门口的一坨东西,眉毛抬抬说:“会生火吗?”
云衡走过去看,发现这坨东西是碎木柴和干草。
她食指跟拇指掐着下巴,若有所思的嘀咕说:“不会。但我可以学。”
秦岭很明显地笑出声,说:“我相信你能学会的。”
云衡收到对方夸奖,比小学生收到班主任奖励的小红花还高兴,她弯了眼睛像月牙,抱起柴禾就要出去点,被秦岭叫住。
“等等。”
“怎么了?”云衡回头问。
“抱远一点儿。”他说。
“为什么?”云衡有些不解,“夜里不会冷吗?”
秦岭:“……”
他不好意思说怕你把帐篷给点了。
他说:“柴禾烟太大,容易一氧化碳中毒。”
云衡恍然大悟地哦了声。
云衡掀开帐篷出去,来到十多米远的一个背风坡,找到小铲子埋头捣了捣,刨出一个坑,又捡来几块石头垒在四周,做了个简易的炉灶。
秦岭在帐篷里懒洋洋看着她,翘起二郎腿,像爷爷看着调皮捣蛋的孙女和泥巴玩。
云衡抱着木柴跟干草塞进去,拿铲子拱了拱,弄得像个巢,看了一会儿,她苦巴巴的回头看秦岭:“就这点柴禾,不够我们烧的呀。”
秦岭下巴抬了抬,朝远处努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