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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黑衣的秦岭静静伏在溪岸,见到有人过来便会沉入水底,他眼神漆黑凌厉,像审时度势的野兽。
他不想杀无名,这次行动,他只想着能安全无恙地救回云衡,至于其他的,他一点不想关心。
一直以来,他自己也说不上对云衡究竟是喜爱居多还是愧疚居多,不知道是爱慕云衡那种美到狗都回头的容貌还是喜欢云衡纯真妖娆的调调。
他想,或许几样占全了吧。
冰凉的溪水与骤然降低的气温让他额头上青筋都爆出来,他一点一点沿着溪岸潜到一座小屋附近,里面亮着灯,昏沉的雨幕下有人影晃动。
秦岭忽然眼神一飘,看见黑暗中站立一人,像是在看自己。
他心里顿时一沉,对面的人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正在纳闷,手电筒即将照过来。
噗地一声水花溅起,秦岭两脚一蹬溪岸,两下从水中跃出来,瞬间翻着岸石朝那人冲去,陡然爆炸开的速度冲破雨帘,那人想要大喊出声的时候,喉咙已经被秦岭死死掐住。
秦岭拖着他进了草丛,雨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如他此刻的心跳一般剧烈。
没费多少工夫秦岭就打听出无名所在的位置,但云衡被关在什么地方这人不知道,应该是最底层的小角色。
秦岭顺墙根一路朝这人指的地方过去,前面是条街,数十米外有座四合院,小院外有无名的手下把守。
一个人走到拐角的地方想要小解,他提好裤子转身,见角落有人,雨幕中看得不甚清楚。
他刚要出声,瞬间戛然而止。
这人扑通一声栽倒在泥水里,稍后,后面闪出一道人影,一个呼吸间隙,秦岭迈着踏踏的脚步声,踩雨水冲上去。
这边守门的一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伴忽然被拖进黑暗里,明白过来,手迅速伸向腰后。
没等枪拔出来,秦岭一脚踢过来,将他踹飞。
秦岭刚解决完,几乎是同时,他背后的雨水猛地炸开,两个人翻身抽刀砍来,刀锋几乎贴着秦岭的胸口划过去。
他反身躲开,那两人还没等抬刀,秦岭已经速度极快的跺墙飞起来,抬脚踩在了两人刀背上,他脚掌向下一沉,砍来的刀势就往下沉,一把刀砍到一名暴徒脚背上,令一人被秦岭用膝盖顶翻。
痛苦的嚎声被倾盆大雨掩盖,秦岭将另一人也打晕过去。
院门被打开,有人睡眼惺忪的出来看情况,秦岭瞬间冲过去,身形以一个几乎不可能做到的角度甩过去,横扫腿将对方掀倒。
秦岭贴地跃起身,右脚一用力将这人猛踹出去,被踹飞的人捂着胸口砸到墙上,发出咚地一声闷响,他挣扎着要去拔枪。
秦岭忽然加速,用尽全身力气就如爆炸的弹片一样扑向那人。
那人的枪被秦岭打飞出去,秦岭力气非常大,直接抓住对方手腕,双腿盘上对方腰肢,奋力一扭,对方的大椎喀嚓碎裂,直接疼晕过去。
秦岭从泥地爬起来,将被打昏的人拖出院子,找到个隐蔽的草丛堵起嘴绑好,藏进去。
冰冷的雨水吹着他的脸,短暂的间隙里,这条街道再次只剩下无数的哗啦声。
他一身黑衣隐在院子角落里平复呼吸,刚才的剧烈运动使他的面色翻出一片潮红,他聆听着院内的动静,像名蓄势待发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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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里,因为下雨的缘故,有些潮湿的味道。
云衡觉得有些闷热,偶尔吹来的风也是沉闷的,她两手托腮坐在地铺上发呆。
无名给的铁皮缸子刷得很干净,里面的‘夜宵’都吃光了。
坐了大概十几分钟,云衡有些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从地铺站起来。
她敲敲地牢的铁门。
外面看守的人员已经与她混熟,笑嘻嘻过来问:“怎么勒,云小姐?”
云衡道:“我要尿尿。”
看守走过来拿钥匙给她开门,警惕地说:“你快去快回啊。”
云衡眯眯眼笑:“我一直都很老实呢,这院子围得和铁桶一样,我跑不出去的。”
看守押着她走出地牢,眼前是一条长长的连廊。
连廊一侧传来咯咯的鸡叫,下雨天它们格外地焦躁不安。
看守的目光跟着云衡走,连廊尽头就是茅厕,他望着对方逐渐消失在夜色中。
连廊的碧瓦屋檐下,雨帘像一道瀑布遮住视线。
夜空黑沉,电闪雷鸣,狂风骤雨。
云衡迟迟没有回来,不说只是尿尿吗?
看守有些起疑心,想要过去看看情况。
这时,一片落叶被卷入连廊,落在地上翻滚几圈,停住了。
看守下意识看了一眼,觉得有些异样。
因为连廊一侧的鸡圈隐隐有些骚动起来。
夜空轰的一闪,雷电划破黑色布幔。
喔喔喔喔——
一阵接连起伏的鸡鸣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