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更觉得神奇。
“阿姨你好腻害,什么都知道呀。”
秦岭隐隐猜到与云衡最近发生的事有关。
云衡问:“这是你姐姐的房间啊?”
小女孩脑袋使劲点了点。
楼梯噔噔响起来,老板娘从走廊那边过来,看到211房里的人,误解了什么,赶紧赔笑说:“对不起啊,我这傻闺女,不是说了嘛,221房间,你怎么给带到姐姐房里来了。”
云衡摆手说:“是我自己要进来看的,姐姐和妹妹都生得很漂亮呢。”
老板娘笑着捂嘴:“你这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这俩孩子都特别孝顺我,茵茵的姐姐上月还来信呢,说找到一份好工作,马上就可以领工资了,给孩子他爸治病的钱也就有着落了。”
云衡看老板娘一脸满足的笑容,微微笑了:“是吧,您有这样孝顺的女儿可真幸福啊,相信您女儿也一定不会辜负期望,能赚到钱给爸爸治病的。对了,我能问一下,她爸爸生得什么病吗?”
老板娘叹了口气,说:“脊神经严重受损,瘫痪了,但医院里说做手术还是有几率康复的,可是手术费要七八十万,我们怎么拿得起啊。”
“这么严重,怎么弄得?”云衡关切的问。
“孩他爸心肠热,遇事总想上去管一管,去年在我们镇上,有个人吸毒,被报警抓了。警察来的时候那个吸毒的突然就发了狂似的从家逃走,警察去的时候,那疯子已经把自己的老婆孩子给砍死了。你说,这吸毒的人得是有多狠呐,连亲人都杀。
那疯子从家跑出去后就提着菜刀到处砍砸东西,拦都拦不住,路上已经伤了好几个人,根本没人敢管。孩他爸看不下去,看着那疯子要抢我家摩托车跑,就拎着板凳出去,硬是挨住两刀,拖到警察赶来了。可谁承想,那两刀就砍在脊神经上,整个人都瘫了啊。”
老板娘擦了擦眼睛,勉强挤出笑说:“哎,你看我跟你们提这伤心事干啥,你们快回房间睡吧,反正人都还活着,钱嘛,我跟孩子们慢慢赚,会有一天攒够钱给她爸爸做手术的。”
云衡抿唇笑了笑,看了秦岭一眼,来到对门房间,推开门进去。
秦岭走进来时,云衡倒在大床上,整个脑袋埋进被子里,似乎心事重重。
秦岭拿扫帚又清扫了遍地面,房间还算整洁干净,他打开电视,正在播放综艺节目。
他戳了戳云衡小腿,问道:“你去不去洗澡?”
云衡把头从被子里拿出来,一头乱发散下来,她胡乱抓了把,鼻子里沉沉出口气:“洗!”
云衡在里面洗了很长时间,秦岭觉得有一个世纪那样长。
他不知道云衡洗澡有什么要洗的,居然这么长时间。
云衡也不知道自己一遍又一遍往身上打沐浴露是为了洗掉什么,洗掉屈辱,亦或是罪孽,还是这样一遍一遍的用水冲洗,能洗掉这世间带给自己的丑恶?
秦岭看电视看得眼皮直打架的时候,云衡推开浴室门出来了。
她身上裹着白色浴巾,胸前一道很深的沟,头发湿漉漉着,满身香气。
秦岭在她出来的瞬间整个人就清醒了,只是故意没往她那边看,假装在看电视。
云衡从他眼前走过去,把毛巾放下。
又走回他身前,站定。
秦岭顿时被洗发水香喷喷的味道包围起来。
云衡居高临下看着这个男人,脚指头勾了勾:“你不去洗澡?”
秦岭秒答:“洗!”
他从小板凳上起来,活动一下坐得发麻的骨头,然后云衡坐下去。
白色浴巾裹着的雪白肌肤的女人,缩在板凳上老老实实看电视,小小白白软软一只。
秦岭忽然有股想把她托在掌心细细端详的冲动。
他再一次成功抑制住这种不切实际的冲动,并跑到床上用被子蒙着身子,轻轻缓缓脱衣服。
秦岭里面穿着保暖内衣裤,下半身工装裤,上身是衬衣加夹克,穿得很有男人气质,脱的时候特别费劲。
尤其是整个人缩在被子里脱衣服的时候。
秦岭觉得这行为有些羞耻,像小女人一样。
费尽力气把袜子脱掉,电视机屏幕一闪一闪,云衡没有回头偷看。
又过去五六分钟,秦岭的夹克成功解开所有扣子,但脱半天没脱下来,因为实在太紧。
秦岭无声的咬牙往下拽夹克,额头甚至沁了细汗,可就是脱不掉。
终于,嘶啦一声,被子里传出一阵不可名状的声响。
秦岭痛苦的笑了。
他的夹克腋下撕烂一条大口子。
同时,坐在小板凳上看电视的云衡再也忍不住,扑哧笑起来。
她没回头,只是坐在那里吭哧吭哧笑个不停:“你脱衣服脱了十多分钟了,在床上吱呦吱呦晃半天,能不能爷们点……”
秦岭也笑出声,干脆把被子掀起来,站在床上一把将夹克脱下来,然后脱衬衣、脱保暖内衣,脱裤子、脱保暖内裤。
秦岭洗完澡出来时,已经快子夜了。
云衡早就上床睡觉,在床的另一头,裹着一床粉色的小被子,是老板娘特意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