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王大惊失色,脑袋上的草圈摔落到地上,一蹦一跳地蹿回菩提树,随后耀武扬威的冲狼王摆鬼脸。
狼王一个箭步直接爬上了树,利爪紧紧抓着树干,一跃一米多高,飞快地逼近猴王。
树下,黑压压一片的狼群与猴子们厮打在一起,猴子们想要救援,刚刚爬上树的身子立马会被狼群扑咬下去,局面一时僵持起来。
秦岭抬起金刚伞,脚跟微侧,撇向一边,手臂慢慢抬起,目光如电,紧紧盯着正一步步上树的狼王。
下一刻,
原地爆起一团烟尘,秦岭的身子消失在原地。
像是一阵飓风,秦岭在狼群中折闪几下,金刚伞抹在大狼脖颈处,绽出殷红,铺开一条血路。
随后,人影猛踏地面,原地留下一道脚掌宽的凹陷,斑驳的裂纹向四周蔓延,秦岭高高跃起,踩着树干追上去。
踏踏踏——
秦岭的金刚伞直指狼王,爬到树顶的狼王只觉得脑后一阵猛烈罡风,瞬间汗毛倒竖,更加飞快的扑向猴王。
猴王没想到狼王真不管不顾扑上来,脸像撒了砒霜一样,立即抓起一根树藤荡向墙外距离不远的高大乔木上,打算脱身。
狼王在同一个瞬间扑过去,爪子划破了荡在半空中的猴王腹部。
秦岭紧跟其后,金刚伞横刺出去,刺穿狼王的后背。
猴王成功逃到另一棵树上,秦岭与狼王都从六七米的空中落下。
秦岭提着金刚伞,双脚点到地上,劲风掀起周围树叶,鹰一样的眼睛死死盯住狼王。
狼王重重砸落,留下一滩血迹,一瘸一崴的站起来。
它的喘息很粗重,狼群立即包围过来,将狼王紧紧护在中央,裹挟着开始撤退。
猴子们叽叽喳喳跳出来,拍手叫好。
云衡跟小和尚看着灰头土脸离开的狼群,终于松了口气。
……
……
扑—通——
清澈的溪水荡起大片水花,云衡被猴子们丢进溪里。
秦岭跟小和尚立在一旁笑起来,很快又被哇哇扑过去的猴子们托起来,也一并丢下去。
于是又砸起两片水花。
酸梨脸的猴王悻悻捂着被抓破的小腹过来,被两只猴子扶着,看眼浑身湿漉漉的三人,呲牙咧嘴的笑了,格外欠打。
一众猴子们哇哇的蹦跳着,蹿到树上跳进溪里,好不热闹,齐齐朝着三人做鬼脸,米白的细牙使劲朝外呲着。
三个人洗干净身上血污,云衡上岸帮猴王重新包裹了小腹的伤口,采好草药给它装在小布兜里带着,料想猴子这样聪明,应该懂得换药。
等猴子们闹闹腾腾离开,三个人这才准备休息,已经后半夜了。
在帐篷里休息一会儿,左右不过三个钟头,云衡又睁开了眼睛,看到正在酣酣大睡的两人,走过去,将他们的衣服取过来。
她从包里找出针线,缝缝补补。
缝好衣服,云衡又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喇嘛庙。
稍后,取出背包里大尺码的雨衣,云衡把它穿在了身上。
戴好雨帽,她跨步出门去。
山里夜间下起小雨,细密连绵,靴子踩在青石路上有些不稳,刚好,要去的地方并不很远。
果然,庙外有几匹未被狼群拖走的狼,伸出手去探探呼吸,有一匹是活着的。
云衡伸出手,将尼龙绳捆在那匹狼身上,缠绕一圈成个粽子,使劲扯了扯绳子,很结实。
于是重新穿戴好雨衣,她把绳子拉在肩上拖着狼往回走。
又是一路泥泞。
走回喇嘛庙,云衡将绳子解开,很利索的一刀结果掉狼的性命。
三下五除二的将狼肉洗净,解剖,分块。
焯肉、煸炒、调料、收汁、装盘,一整套过程行云流水,这一次的叫红烧狼肉。
香气四溢,色香味俱全。
秦岭被一阵肉香催醒过来,睁开眼,肚子便咕噜噜大喊三声‘我饿啊’,告诉他的主人该吃东西了。
云衡瞅了他一眼,揭开篝火堆上架烤的小铁炉,用手扇走了氤氲的乳白热气,只见里面摆满细软咸鲜的红烧肉块。
她背着光对他笑,眸子又清又亮,唇下那道窄窄的阴影看上去更加立体。
秦岭:“我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