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刚刚爬上沃尔吉斯的背侧,耳朵里就灌满了风声,惊呼声,和损管兵正拍打着火焰的声音。
喷射瘤再一次喷出长长尾焰,沃尔吉斯巨兽开始在空中做出规避动作,随着喷射瘤不断地调整,格里发现自己眼前的世界开始倾倒。
为了防止吊舱和正控制着狼兽和战象的摩奇斯被来自地面的炮火击中,同时调转反向,沃尔吉斯巨兽开始翻转。
格里赶紧用手紧紧抓住绳网,把自己悬在半空,而周围其他的人,包括灭火正灭了一半的损管兵都被固定式安全绳吊在那里。有的甚至因为惯性而相互碰撞,就像一片风铃。
“该死的!”格里看到自己腰间的固定式安全绳正在空中晃荡着,即便隔着厚厚的手套,他的手指也被绳网勒得生疼,“罗西基军士长说的对,在战斗中,无论如何都要第一时间挂上安全绳。”
巨兽还在偏转,着火的侧面就在格里身下,粗大的火舌舔着舔舐着绳网,猛地窜了上来,几乎是擦着格里的鼻尖蔓延到更多的地方。
空气似乎一下子就被高温烧干了,格里不得不眯上有些刺痛的眼睛,感到泪水已经在开始逐渐从眼眶里溢出。他露在外面的额头和脸颊传来一片近似于烫伤的灼烧感,让他仍不住颤抖了一下,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头发已经卷了起来。
幸好沃尔吉斯号上的绳网都是用某种藤蔓经过防火处理制成的,即使在火焰中烧上一个小时,它们也不会断裂,不然的话,现在所有正吊在半空的士兵都会手忙脚乱的。
格里用力地来回荡着自己身体,忍着手上传来的,仿佛绳网已经嵌进肉里的疼痛,终于让自己的脚勾住了绳子,然后腾出一只手来,想要把自己的固定式安全带扣上。
结果他刚刚抓住自己的绳扣,就看到位置更高一点的地方正挂着一个损管兵,蔓延上去的火焰一下子就吞掉了这个倒霉蛋儿,他带着浑身的烈火痛苦地挣扎起来,尖叫声几乎刺破格里的耳膜。
格里目瞪口呆地看到他挣扎着,想要解开自己的固定式安全带,但是高温已经让金属扣有些变形,他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最终从自己的腰带上拔出了已经有些发红的匕首。
“不要!”格里冲着着他大喊起来,他记得罗西基军士长说过,在绳网上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拔出匕首。
着火的损管兵最终还是割断了自己的安全绳,留下一连串尖叫,从空中掉了下去。只是他颤抖的手,还顺便割断了一片绳子。
绳网“啪啪”撕裂了一片,包括格里在内,正挂在那里的士兵们身子猛地往下一坠,坠落的失重感让他们爆发发出一阵惊呼。
格里死死抓着绳子,感觉就像抖掉一只停在自己衣角上的补给蜂,只是他自己现在扮演了这只倒霉的小虫子。
他的手再也抓不住绳网了,还好他的腿还死死缠在绳子上,所以现在深刻体验了一下喷射鸦的体位。
他想要再来一次来回晃荡,好让自己摸到绳子,然而他才动了一下,就带着一整片撕裂下来的绳网晃得像个中风的老人家,激起了一片惊叫。
“该死!”格里只得停了下来,要是把绳网的缺口再扩大就糟糕了。
“嘿!格里先生,看来你需要一些帮助!”一直满是老茧的大手伸到了他面前,连体航空服的袖口上是三级军士长的袖章。
“军士长!”格里赶紧一把握住他的手,他从没觉得罗西基军士长的脸会这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