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耿强根本不是替人顶包才入的狱,司法公正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安如萱冷冷地对着唐纯说,“事实上,耿强就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杀了人,坐了牢。”
唐纯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安如萱,一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年慕容集团与拆迁户发生纠纷,有一户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和一位年过八十的老奶奶,小伙子父母双亡,和奶奶一起在这老楼里长大,因此贪心想要多些安置费和补偿金让奶奶晚年能多享清福,所以价钱一直谈不拢。慕容集团就安排耿强将他活活打死还假装成打架斗殴。葬礼上,他满头白发的奶奶一个人蹲在角落里抱头痛哭,怎么也不相信自己乖巧孝顺的孙儿会去参与打架斗殴,那个小伙子死后不到一年奶奶也病逝了,临走前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
唐纯听了这话,呆呆地摇了摇头:“不...不可能..耿强虽然不好好读书,跟不三不四的小混混混在一起,可他不会干这种事的....”
“他可能本不会干这种事,但是为了你的巨额医药费,他什么都干的出来。他出狱后在皇城KTV当保安,那根本就是个色"情场所,不仅如此,他还强/奸过一个无辜的女孩并以此来威胁她的母亲,我想你明白,一个女孩要是遭遇了这种事,她的余生都会活在巨大的阴影之中。”
唐纯苍白的手指紧紧捏紧了病床上的被单。
唐纯大概知道耿强是哪一天去强"奸了那个女孩。那天凌晨两点,耿强来病房看她,他头发凌乱,衣冠不整地走了进来,细看之下,脖子上还有两道细细的抓痕。唐纯想问些什么,但看到他的眼睛充满了痛苦和疲惫,就没有开口。
耿强抱紧了她,他的身上有她熟悉的烟草味,他的胡渣摩擦着她纤细的脖颈,一个大男人伏在她瘦弱的肩膀上轻轻的抽泣。
“纯纯,你的医药费,有着落了....”耿强呜咽着说。
唐纯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轻轻地拍着他宽厚的背。
想到这些,唐纯便没有怀疑安如萱的话的真实性。她也没有哭闹,只是很平静地问安如萱:“你是谁?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安如萱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那个被强"奸女孩的母亲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既然她们的余生都会在痛苦之中,我也不会让耿强最爱的女人好过的。”
唐纯只觉得胸口一阵阵绞痛,她虽在孤儿院长大,见识过父母的抛弃、人间的丑恶,但一直自认为善良从未做过亏心事,从未伤害过任何人。直到今天知道了两个家庭因为自己受到了巨大的伤害,她的心就像是被刀一片一片地剜下来一样难受。
唐纯穿着洁白的病号服,坐在洁白无瑕的病床上,她的面庞也如白净如梨花般一尘不染。
过了很久,她的眼角流下了两行清泪:“......对不起。我..我的生命快要结束了,我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补偿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