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王氏看着床上已经呼吸平稳的李栖凤,对着熊楮墨是千恩万谢,恨不得把他当菩萨来拜。
一场危机消弥于无形之中,熊楮墨长舒一口气客套一番后,扯着依依不舍的程宇就要退出屋门。
谁知程宇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突然变的行动不便起来,毛手毛脚的竟然把炉筒打翻在地。
“哐当”一声清脆的响声,在连接窗户的地方竟然掉出一枚铜镜。
这铜镜“咕噜噜”转着圈滚到房屋的正中央,顷刻间成了全场的焦点,凝聚了所有人的目光。
胡师爷看着突然出现的铜镜面色苍白,连忙上前去抢夺那枚铜镜。
熊楮墨那会让他得逞,这铜镜要是落到他的手中自己恐怕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白了。
他脚下用力后发先至,一个海底捞月抄起地上的铜镜就躲到了李王氏的背后。
有李王氏这个挡箭牌在,胡师爷再想抢夺,已然是不可能了。
熊楮墨举着那枚铜镜,摇头晃脑的说道:“老太君,那日卑职安装炉筒的时候您就在当场看新鲜,您的丫鬟还天真的拿着那炉筒当望远镜,里边可是什么也没有的。”
李王氏回想起当日之事点了点头,说道:“是的,那天这炉筒之中确实没有这铜镜,可这铜镜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呢?”
熊楮墨冲着胡师爷晃了晃手中的铜镜,说道:“自那日之后卑职就再也没有踏入过总兵衙门,更别说这禁忌之地后院了,这足以证明我的清白。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铜镜不大不小,正好卡在炉筒之中。”
他毛骨悚然的凝视着胡师爷,吃不准他是不是谋害李栖凤的幕后黑手。
假如是的话,一个懂得用一氧化碳杀人的古人,实在是太恐怖了。
程宇揉了揉眼睛,满脸疑惑的说道:“能不能放进去,一试便知。”
李王氏虽然不是甘肃镇总兵,调动不了一兵一卒,可她能如臂使指的调动李栖凤的亲兵。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些亲兵都是李栖凤从亲族之中精挑细选出来的。
李王氏冲着熊楮墨点了点头,得到局面掌控者的应允之后,他拿起炉筒把铜镜往里面一塞,不偏不倚正好把炉筒给死死死堵住。
那落着薄薄一层灰的铜镜,在漆黑如墨的炉筒内壁映衬之下格外显眼。
熊楮墨拍了拍手,举着铜镜和炉筒说道:“老太君请看,铜镜上灰是薄薄的一层,与漆黑的炉筒内壁格格不入,这说明是新放进去不久。”
就在这时,刚才匆匆离去的李王氏的丫鬟附在她的耳边密语了一阵。
胡师爷皱着眉头,冷哼一声,说道:“哼,一面铜镜而已,这又能说明什么?能洗脱你的嫌疑吗?”
李王氏用拐杖杵了杵地,中气十足的说道:“能,因为老身的炉筒之中没有此物。”
胡师爷涕泪横流的说道:“老太君,你可别糊涂啊,除了他难道还有别的嫌疑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