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栖凤看着眼前愁眉不展的多尔衮,邀功似的送上了熊楮墨挖地道进攻山丹卫城的情报。
多尔衮一听是喜上眉梢,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当即命令士兵在午夜时分,顺着熊楮墨新军开辟的原路挖掘攻城,要给熊楮墨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清蒙联军营帐之中的铁锹迅速被集中起来,清军作为嫡系自然是养精蓄锐的,挖掘地道这种苦差事“当仁不让的”就落在了蒙军的头上。
蒙军是在午夜时分开始挖掘的,他们也是日了狗了,顺着洞口往前挖掘了四五米就发现洞口被甘州城城门外的那种石头给死死地封死了。
空间狭小的地道之中空气格外闷热,这群蒙军耐着性子干了半个多时辰,却发现才往前推进了不到了十多米,他们想死的心都有了。
监工的李栖凤差点没被蒙军给当场弄死,在“苦力”们的再三要求之下他只得向多尔衮提出了改道北门的建议。
睡眼惺忪的多尔衮当即否决了此项建议,因为那样会将整支大军暴露在熊楮墨和洪承畴的东西夹击之中,鬼知道这两人是不是早就勾搭好了就等着他们往火坑里跳呢。
再说城中的熊楮墨不是傻子更不是瞎子,如此大规模的转移阵地肯定会被发现,那样就失去了突然袭击的本义,势必会加大士兵的伤亡。
李栖凤搜肠刮肚的想了半天,只得退而求其次——原洞口北移十米改道进行挖掘,重新挖掘一条平行的地道。
挖掘地道的蒙军听了这项决议后叫苦不迭,好悬没用铁锹拍死李栖凤这个“汉奸”。
大半夜的不睡觉,掘尼玛的地道啊!
地道不是你想挖就能挖的,大概是地下不好判断方向,没有这项种族天赋的蒙军没用半顿饭的功夫就成功的把地道挖斜了。
在他们向着洪水城的南城门高歌猛击的时候,离着原来被水泥浇注的远地道越来越近。
李栖凤撵着八字胡,站在新洞口满意的看着越来越多的出土量,算计着时间大概已经挖掘过半了。
站在冰冷的风中,他阴翳的望着漆黑的洪水城城头,恶毒的算计着明日自己该如何折磨熊楮墨才能让他生不如死。
“轰~~”
“嗷~~”
“轰~~轰~~”
正在挖掘中的地道突然坍塌成了一个大坑,点燃火折子的功夫都不到,整条地道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从大坑一直坍塌到洞口。
正在挖掘地道的数百蒙军根本就来不及撤离,全都被拍在里面了。
“哎呀,卧槽……”
李栖凤看着眼前坍塌成一条大沟的地道都迷了,他的脑中一片空白,怎么会是这个结果呢?
这事儿不用李栖凤自己通报,有的是要看他热闹替他通报。
再次被从甜蜜的梦乡之中拉起来的多尔衮原本以为地道已经挖通了,可当他满心欢喜的来到地道口的时候他傻眼了。
What are you 弄啥嘞?
一次就非战斗减员二百三十个人?
这他娘的是挖地道还是被人家团灭了?
多尔衮痛心疾首的站在洞口,他甚至一度怀疑李栖凤这狗日的是豪格派来祸害自己的。
李栖凤像个受气包一样垂手站在一旁,唯唯诺诺的说道:“王爷,这不怨我,是他们自己挖歪的,我这顶天也就是好心办坏事儿!”
多尔衮蒲扇大小的巴掌扬了又扬,想着老家的山东三矿徒终究是没拍在李栖凤的脸上,咬牙切齿的说道:“接着挖,天亮之前挖不通全部处死,你也进去挖!”
李栖凤攥着铁锹心中羞愤难当,脑洞清奇的他不怪罪多尔衮,反而把造成他如今处境的一切罪责都归咎到了熊楮墨的头上。
天刚蒙蒙亮,早就穿戴整齐的熊楮墨一脸坏笑的把耳朵附在了城门口下新埋下的大水瓮之上。
听着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挖土的声音,冲着王破瓢挥了挥手,笑道:“你们那日挖地道被人家看见了不说,还被人家学去了!”
王破瓢枕着双手躺在火油之上揉了揉眼睛,哈欠连天的说道:“画虎不成反类犬,老子等了他们半宿了,他们才刚到!”
说罢他话锋一转,“哎,我说,咱们真的就这么撤出山丹卫城?不用让洪水城的弟兄们出城夹击一下?”
熊楮墨挑了挑眉毛,“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洪承畴既不给粮草又不给支援,摆明了就是让咱们去送死,门儿都没有!”
他恨死了这帮猪队友,可却又无计可施。
王破瓢鄙视的看了一眼永昌卫的方向,“麻辣隔壁的,这帮王八犊子可真他娘的能扯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