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那东西怎么跑出来了?”斐折脸色一阴,刚要转身,榻上,奚飞鸾“唔…”了一声,缓缓睁开眼。
斐折的注意力又折回来,关切道:“尊主,您感觉怎么样?”
方才的话不知奚飞鸾听了多少,他略显困惑地眨了眨眼,眼里的光很模糊:“我们要…回极北?”
斐折点了点头,柔声劝道:“再呆在这儿也没什么事了,尊主,您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奚飞鸾呆愣地躺在那里,恍惚中产生了一种自己已垂垂老矣,要被养老送终的感觉。
“喔…也是,那就走吧。”
斐折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终于不那么紧绷了。
刚说完,奚飞鸾就感觉到一道不善的目光,他偏头,郁笙站在门口,他上半身仍被绑着,正表情怪异地看着这里。
斐折注意到他的反应,立即对着旁边侍奉的小魔使了个眼色。
小魔心领神会,小碎步跑过去,“砰”的一声把门砸上了,顺便还插了锁。
被关在门外的郁笙:“……”
“尊主,臣扶您起来。”
“呃……嗯。”
魔医向斐折投去眼神,催促他赶快找人解决方才说的近因。
斐折将奚飞鸾扶坐起来,让他靠在软枕上,心中思量片刻,他知道魔医在催他什么,现在周围能替尊主安抚灵流的人只有……
魔医还在用眼神催促斐折决断。
斐折思索着,脸上有些焦躁:“你先下去吧。”
魔医刚要起身,斐折又道:“等等,你在这里守一下。我去去就来。”
魔医和奚飞鸾都看着他,斐折对奚飞鸾道“您稍等”,转身往外走,刚打开门,门外一人影幽幽地冒了出来,斐折脸一阴,压低声音:“你怎么还在这儿?”
今日的郁笙一反常态,他笑眯眯的,故意抬高了声音:“我担心师哥啊,师哥你没事吧?都是我的错,我来给师哥道歉了——”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回应。
郁笙还不泄气,斐折急忙打断他,压着声音恶狠狠道:“想死你就…”
话还没说完,郁笙突然又抬声往屋子里喊:“你这魔族怎么能平白无故冤枉人呢?你要杀我就杀我,可不见到师哥我是绝不会受你威胁白白送死的!”
斐折的脸上露出诧异:???
郁笙竖着耳朵听了一小会儿,屋里始终没有半点动静,他表情有些遗憾,对着斐折露出一个挺不好意思的微笑。
——那笑容跟挑衅似的。
霎时,气血上涌,斐折瞬间暴怒,五指成爪,黑气顿涌:“你给我去死…”
动作戛然而止,屋子里传来一声:“不准打架。”
“……”魔气消散,斐折的红瞳褪去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