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凤化身?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林疏桐翻遍记忆也找不到这词条的解释,脑中冒出个荒唐的念头:“那师兄会变成凤凰吗?”
“我是化身,又不是真炎凤,怎么变?”谢照乘忍俊不禁,修长的手指于右眼下一拂,一尾凤翎若隐若现。
林疏桐怔怔盯着那尾凤翎,恍惚了片刻,似乎有什么在脑海中一闪而逝。
谢照乘偏了偏脸,避过他不自觉伸出的手,瞳仁的灿金色迅速退却。
林疏桐回神就瞧见谢照乘一双星目不掺情绪的盯着自己。
他这才反应过来,讪讪收回手,赶紧转移话题:“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像师兄这样厉害……”
“这倒不急于一时。”谢照乘回道。
已然到了闻雀轩,林疏桐替谢照乘推开门,两人一前一后进屋。
刚坐下,谢照乘就出声道:“有些东西倒是该确认下。”
他左手食指在右手掌心一划,滴滴鲜血砸在书案上。
血落下的瞬间,林疏桐呼吸就一滞,脑袋顿时就一片混沌,再抬眼时,眉心多出的血纹印格外扎眼。
门外,汤圆抱着颗同它一般高的骨钉,元宵则举锤慢慢将骨钉钉入土地中,完全钉进去时,半庭梅林一震。
一张阵图飞速延展,将闻雀轩囊括在内,将内外气息隔绝开来。
“嗒——”
血珠洇湿案边。
桌椅不堪承受突然出现的重压,吱呀作响,随时都会崩裂,案角的玉瓶在不住颤动,瓶中的红梅瞬间枯萎。
谢照乘视线落在自己掌心,一掀唇:“你果然是见不得我流血。”
林疏桐豁然起身,扣住谢照乘的右腕,用力往自己的方向一扯,谢照乘没防这一着,惯性作用下一头扎进他怀抱。
林疏桐的背脊狠狠撞在书架上,他眉都不曾蹙,手臂立刻圈住谢照乘腰身,把人牢牢锁在怀里,挣脱不得。
“林疏桐!”
谢照乘气急。
话音未落,林疏桐旋身将谢照乘堵在书架前,手腕也被按在他耳畔,血液顺着掌纹流入衣袖。
谢照乘抬脚就要踹开林疏桐,林疏桐早有准备,膝盖微曲,把他压将回去,再俯身吻住谢照乘掌心的伤口。
他虽亲着血痕,目光却直勾勾盯着谢照乘的脸。
像只饥肠辘辘的蜜蜂,久不见芳菲,奔赴千里裹着满身风霜才觅到这一朵摇摇欲坠的桃花。
贪婪着。
小心翼翼着。
谢照乘忽地一慌,不自觉躲开他过分灼热的视线。
紧扣着右腕的手逐渐松开,谢照乘也忘了反抗,半垂着眼眸,纤长的睫羽拉开阴影,掩住情思。
“谢照乘。”
他喑哑着声音,一字一顿,似要将这名姓敲打进灵魂。
“你是这世间,最温柔,也最心狠之人……”
沉闷的笑声在书房回荡,冰凉的食指划过少年脸颊,带落点点寒意,谢照乘下巴被轻轻挑起,不得不对上那双眼瞳。
那人眸中,有春雨氤氲。
他缓缓低头,两人的呼吸越来越近,即将亲上时,谢照乘慌乱着别开脸,林疏桐的唇不期然贴上他侧颈。
他有些错愕,旋即呼吸愈发沉重,像是带着些不忿,张嘴就在谢照乘侧颈重重咬了一口。
“嘶——”
谢照乘疼得抽气。
林疏桐很快就松了口,语气却颇为暴躁:“让景瑜滚远点。”
“怎么了…”
小松推开门,瞧清屋内的场景,整只鼠都呆住,样字卡在嗓子里,刹那就掏出把刀来,要替谢照乘宰人:“特么登徒子别碰我家照乘!”
那飞过来的刀还未触及林疏桐身前一尺就被碾成齑粉,林疏桐瞥一眼小松,歪头又挑衅地将谢照乘往怀里压了压。
小松被气得七窍生烟,怒吼道:“谢照乘!!!”
谢照乘正要推开他,林疏桐就一垂脑袋,晕了过去,谢照乘只得伸手架着他,把人扔到书房竹榻上去。
“拿铜镜来。”
谢照乘捂着脖颈,一脸烦躁,汤圆悄悄探出脑袋,元宵一骨碌滚进来,扛着块铜镜。
小松看着谢照乘颈边那圈牙印,气得都快着火了:“所以林疏桐身上不知道是他自己还是附生的那只魔物是冲着你来的?”
谢照乘对镜瞧着牙印,怎么都抹不去,像是用了特殊手段,故意不让他去除。
他额上青筋不住跳动。
“干脆都杀了一了百了!”小松跺脚。
谢照乘一盖铜镜,皱眉道:“闭嘴。”
“你可不能被这么个玩意蒙了心,半妖,身上还带着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