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对她说过,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有靠自己才最稳固最可靠。
她怎么会一直将希望寄在旁人身上,最了解父亲的人是她,她要的也只是真相。如果事情复杂牵扯太多,她也不会自不量力地去报仇。
父亲和母亲都希望她好好的快快乐乐地活着,她不会辜负他们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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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招待完一批讨好拉关系的宾客,聂衡之十分不耐烦,眉毛竖了起来,抿起的唇角也透着烦躁,看到女子进来,他哼了一声。
“你方才同裴文安说什么呢?怎么?勾引一个野男人还不够?”聂衡之的话一如既往的刻薄伤人,仿佛季初靠近一个男子便是心怀不轨似的。
然而,季初不将他放在心尖上也不会被他的话伤到了,随意道,“只不过是送给他一套茶具,文安一直喜欢寻不到。”
“只是如此?”聂衡之眯眼,一双凤眸谨慎地在她脸上扫了一遍,目光锋利。
季初点头,突然心血来潮地将聂衡之身边人的一些小爱好全都说了一遍,等到聂世子因为她的话失神的时候,她又捋了捋头发,轻描淡写地道,“世子喜欢红梅,想来若是没有当初那么多波折,现在应该收到盛开的梅花树了。”
“可是,我喜欢什么,世子知道吗?”
聂衡之的喉咙像是被东西哽住,看着神色平淡的女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确实没注意过季初喜欢什么。
他绞尽脑汁想说季初喜欢喝当归羊肉汤,喜欢卫长意夫人养的那只懒猫,可还没说出口,他想起了自己强势地倒掉了她的汤,撕碎了女子沾了猫毛的衣裙……
他别过头,面色阴沉地提起另一个人,杀意萌动,“区区一个寄居在府中的表姑娘,竟然敢毁了本世子的梅树。”
“仲北,将她抓起来杖责二十廷棍,赶出府!当日花房所有的下人全部发卖!”他的语气森冷,像是在泄愤又像是在迁怒。
察觉到季初淡漠的目光,聂衡之心中的怒火更盛,杀意也更盛。白氏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不仅下药勾引他设计他被父亲撞见,还三番两次成了季初厌恶他的借口,如今不必用她迷惑陛下,聂衡之岂会再留着她的一条贱命。
等她被赶出府,自然会有人了结了她。
闻言,季初眼中闪过一抹讽刺,轻笑道,“若不是聂世子给的底气,她怎么敢毁梅树?若不是聂世子和她厮混许了贵妾之位,府中的下人怎么敢任由白氏行为?何必又要将所有过错都推到她们的头上呢?”
男人,总会忽视自己才是一切的源头。
闻言男人咬着牙恶狠狠地看了她一眼,当即又变了主意,让人将白氏拉到东院来,说出的话愈加血腥,“前些日子那个婆子就是在那里被打死的,将白氏也拉到那里。”
这下,季初脸色微变,意欲离开,聂衡之却骤然伸手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臂,咧开了殷红似血的唇,“本世子念在你今日照顾还算精心的份上,让你看一场好戏,你怎么能辜负本世子的好意?!”
“将聂锦之和他那个夫人也叫来,通通都给本世子好好看着!”聂衡之眼白爬上了红血丝,映着今日格外鲜艳的红袍,瘆人可怖。
他阴着脸看白氏被拉了上来,又转头看了季初一眼,笑容侬丽。
今日,当然不能善了!白氏?呵,从此以后,他要这女子口中再也提不起这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