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九十两(大修)(2 / 2)从寨主到女皇首页

赌场老板的诨名就叫弥勒奴,至于真名没人知晓。哀愁的叹了口气:“难说了。哎哎哎别拿回去,我跟你说,这次事儿真的打了,府尹借玉瑕府的商鹿来查这件事!商奇总断案如神的事,你我都早有耳闻。轻易瞒不过去。”

“关我屁事,又不是我杀的。是那伙天使杀的。”文蜀嘴上豪迈,心里越发不安,要来硬的好办,可是商鹿这人两袖清风刚强正直,素有侠义之名,自己也敬重他。

弥勒奴笑眯眯的问:“说起天使,有个人不知道你要不要买?叫琴童,是天使的从人,被人从狼嘴里救下来,卖到我这儿。青龙庄没来买,你要的话,便宜点,盛惠八十两白银。”

文蜀勃然:“什么样人能值八十两银子?男的,又不是绝色美人!除非是武林高手才行。话说回来,武林高手你抓得住吗?半死不活的货你可得打折!”

弥勒奴:“阿弥陀佛,你这黑心肝的土匪,将来必遭天谴!琴童,端碗酒来。”

站在弥勒奴身后那十五六岁的眉清目秀少年,身材高挑,纤腰一束,脸上还有点稚气,健壮又殷勤应了一声,悄无声息的走开去倒了一碗酒,用托盘捧过来,胖老板只一个眼神,他就把酒放在文蜀眼前,也没有半点声音,随即温顺的退到老板身后。

文蜀打量他,看举止分寸,看身材,看眉目五官都值这份价格。“啧,不是凡品。天使的从人,怎么就被你抓去了?”

按地形来说,哪能跑到别的地方去。咦,这不是自己当初放走的一群人之一吗,妈的还不如抓上山呢。不对,他是被丢下之后被人抓了,还是一个要找公子的忠仆?

弥勒奴笑的脸庞更圆:“值不值?”

“凑合吧,新娶的相公需要人使唤。死了个县尹多大点事,遮一遮就混过去了,怎么就请铁面无私商奇总来了?他这一来,惹得的多少尴尬,我都得夹起尾巴做人。朱大尹是哪根筋没搭对地方,喝花酒中风了?请来商奇总,他屁股后面就干净?就不怕查?还是说……”文寨主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他想试试商奇总身边的高人,是不是真有大本事啊哈哈哈。”

没招牌的赌场里响彻寨主得意的狂笑,笑声中满是不怀好意、等人倒霉。

弥勒奴捂着耳朵:“你太吵了。”

二楼还有些赌钱的人,听她猖狂大笑,都不爽的注视过去,随即认出来。

文蜀本来不想笑了,见人们都瞪自己,只好继续大笑,以免别人误会自己被他们吓住。

认出她的人有些低下头坐了回去,有些抱拳:“五姐!别来无恙!”

“道难!久违了!”

“五姐鸿运当头,迎了一条商道,过来玩两把啊。”

“这就是登萍度水的文寨主啊!”

“文寨主真会云梯纵吗?”

“哎呀这就是力压银枪小青龙,威震沐仙湖南北的文寨主吗?久仰大名。”

“道难!你人逢喜事精神爽。”

“李兄,贾娘子,王兄,别来无恙啊。葛姐姐,玩就不必了,今日有正经事。老秋你怎么不吱声,我就知道你这老杀才没死。诸位高朋,过了社火来喝喜酒来。”文蜀站起身团作揖,又从怀里摸出三两金子,搁在桌子上:“好佛爷,再有什么消息叫人知会一声。”

弥勒奴按着金饼:“一两金子抵三十两白银,我这小本买卖,找不开。让匠人给你再雕点什么。”

文蜀大口喝酒:“说不准哪天要动手,别耽误事。给这小子肩头雕个下山虎,长得挺体面的,到时候带去参加社火,不丢脸。”

琴童猛地一惊,欲言又止,宫中服侍太子的仆役和宫女身上不许有疤痕和雕青,现在如果纹了猛虎,将来怎么能回去服侍太子呢。话到嘴边又不敢说,仆役被人转卖时,岂敢挑三拣四。

刺青匠人描线打稿,用针和小刀划破皮肤,干净的靛蓝粉往上一抹,用白布包扎结实,疼到不是很疼。

文蜀在整个二楼转了一圈,喝酒闲聊,认识认识新人。洪州虽大,山寨不多,只有五间,她自诩排名第一,别人认为她算是前三甲,青龙庄,压龙庄,卧虎寨三家是永远的前三甲。

但在沐仙湖之战后,伴随着添油加醋,她逐渐超越压龙山,位居第一了。

闲侃了许多关于她的江湖传言,结交几个新人,出钱给看起来很有前途但困窘在此地打零工的人盘缠,互相交换外地外国的情报和天使被截杀的事,聊够了,回去慢慢打量琴童雪白光滑的肩膀,虽没打熬筋骨但身强力壮的身体。

文蜀又随便找间屋子睡了一觉,到日暮西斜,带着琴童离开。在小摊上叫了两笼肉包子一颗蒜:“你会什么?”

琴童心下戚戚,站在桌边剥蒜:“小人原本是给公子捧琴斟茶的,除了服侍主人、调香擂茶之外,只会给七弦琴调音。主人是何方神圣?小人在赌场里听说,每逢高喊鸿运当头,就是有大人物驾到。”

“呵,我是卧虎寨的寨主。”

琴童立刻跪下:“小人见公子被寨主救走,跟去投奔寨主,一来可以服侍公子,二来可以为寨主效力,粉身碎骨以报答救命之恩。不料在上山路上被人捉住,装在麻袋里,次日颠簸了半日,被卖到这赌场中。小人生来就是贱籍,因此不敢反抗。”

店家送来远近驰名的大包子和醋碟,文蜀没再说话,只是慢慢的吃起滚烫流汁的肉包子,剥好的蒜搁在手边,气的她前两个包子都没尝出味道,又亏了。

一笼吃剩了两个,给了琴童。另外一笼用店家的干荷叶包起来带走,趁夜色出城回山。

琴童温顺的跟在旁边,被提到马上,他比小公子重了十多斤,还不至于拎不动。

夜里冷风呼啸的恐怖,天上月明星稀,照的树影摇动如同鬼影重重。狼嚎和近似于狼声的犬吠交织,夹杂着啼血的杜鹃鸟和咕咕咕的诡异猫头鹰叫声,春季正是闹猫的季节,十多只猫儿在树林里高一声低一声的凄厉惨叫,成精作怪的獾和乌鸦趁着猫儿勾在一起脱不开身时,在深夜里袭击有仇的老猫。

文蜀本来一言不发,突然把缰绳塞给琴童。伸手进怀里,扣了几枚石子在手里,另一只手握住刀柄,蓄势待发。

马速放慢,她扬声道:“云从龙,风从虎,俺家就在聚义山,山上卖的好藤牌。”译: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我也是业内人士,瞧见你们了。

等了几呼吸的时间,没听见回应,文蜀心里杀意翻腾,厉声问:“大虫过境,哪一个敢拦?”连我都不认得?

对方非但不出来搭话,还很没有江湖道义的牵动机关,一张大网横着从旁边罩过来,捞鱼一样。

“认得又如何!你身上带着的金银刻名字了?”

文蜀已经暗暗的脱了马镫,四面打量着动静,一运气,纵身跳到旁边树杈上,抬手就是一刀,馕死了暗地里打手势发号施令的强盗首领。

强盗们还没反应过来,尚未一哄而散,二把手欣喜非凡,立刻抬起弩,冲她后心便射。

几个人喊着:“杀啊!”“杀了她!”从树上跳下来往这边冲。

文蜀心里正有火气,左手将刀往上一撩,拨开箭枝,右手往前一甩,黑石丸在黑夜里快若广东蟑螂扑人面,正中树上二把手的鼻梁,石头嵌进人脸里,满面喷血。“直娘贼。打歪了。”本来打的是左眼。

持刀从树上一跃,似灵蛇急窜,转眼已奔出三四丈,落在四个强盗背后。

强盗们连忙挥舞着斧头、长刀和镰刀一阵乱砍。

文蜀一提气,身体轻盈的能随风飞舞,任凭这几个憨货凭借蛮力乱挥乱砍,连她的衣角都碰不着。

强盗们没来得及求饶,前两个刚被戳死,第二个正挥舞着斧头用力劈砍。

谁也没看清她的动作,文蜀闪到右侧,横刀往里一递,就在斧头和第三个强盗脖颈之间,抹了他的脖子。

第四个强盗疯了一样轮刀乱砍,一把大刀缠头裹脑耍了个水泄不通。

文蜀早窥见破绽,不屑于对他用暗器,闪身一刺。

琴童被网子吊在半空中,目瞪口呆的看她在顷刻间把凶恶的强盗都杀光,一身黑衣在夜里快若鬼影,看都看不清楚,路上遇见过十几次强盗,葛淼将军杀人时都没有这样轻盈方便。

文蜀把他慢慢放下来:“包子没掉吧?”

黑马悄悄把头探到他耳边,猛地打了个喷嚏。

琴童吓得腿一软险些摔了个屁墩,黑马就在旁边龇牙咧嘴的大笑。“没,没掉。小人抱着呢。”

“上马。回去见你家公子。”文蜀随口试探:“以他那样身份,做我的相公,倒是委屈了。”

琴童倒吸一口冷气,惊慌失措的问:“公子他,他,他”寨主在他身后坐着,一双铁一样的手臂家主琴童,看不清有什么表情,只是树林里有一双双幽暗的绿色眼睛瞧着二人。

文蜀:“他究竟是什么身份,有什么官职?”虽然年轻,十七八岁,但宗室子弟五六岁就开始担任大官了。风谨聪明沉静,落落大方,这不太对劲。

琴童两股战战:“公子贵为皇…皇亲国戚。”不能说皇太子,公子暗示我们不要说,他一定不会泄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