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琉璃的烧制,自唐时就有了。”
“臣在宫中倒是认识一个内官监的宦官,臣记得闲聊时他曾说起,在山东淄川县颜神镇,就有内官监专门设立烧制琉璃的外厂。据说在那颜神镇里,几乎家家户户全都是制作琉璃器的!不少人家都是十几辈子人的传承!”
“至于那锡箔,莫不就是百姓坟时烧的那锡箔元宝?”
张永的这番话,话让朱厚照的脸微微一红!
自己怎么就忘了那烧纸时候用的锡箔了呢?
不过山东淄川县颜神镇祖祖辈辈烧琉璃,这事情他倒是真的不知道。
“去将你认识那个宦官寻来,朕细问问他!”朱厚照赶紧打发了张永出去,以此来缓解朱厚照的尴尬!
不多时,张永领着一名三十多岁的高瘦宦官进了殿。
在那宦官给朱厚照磕头见礼后,朱厚照便让他起来说话。
“你叫什么?内官监在颜神镇烧琉璃的外厂是怎么回事?说说!”朱厚照打量着这宦官问道。
“回皇爷的话,奴婢名叫钟荃,是内官监监丞。”
“奴婢在内官监已经有是六年了,内宫监自洪武朝便在山东淄川县颜神镇设了外厂,专事烧制琉璃!现如今宫内赏赐外番使节的琉璃器,也是全部都出自于颜神镇!”
“哦?那颜神镇还真是自古就是烧琉璃的啊?”朱厚照疑惑问道。
“回禀皇爷,的确是如此!奴婢听闻颜神镇来的人说,光是在颜神镇的西冶街,就足足有四座高炉!颜神镇烧制琉璃手艺最好的,是咱们外厂的郭家!那手艺在当地也绝对是一绝!”钟荃恭敬的低头回答道。
“郭家?那现在郭家有人在京城吗?”朱厚照饶有兴趣的问道。
“郭家二子郭安,押送一批琉璃器进京,此时正在京城。”钟荃答道。
“那明日朕在宫外见见他!”朱厚照脸露出了一丝笑容。
第二日中午,京城一间酒楼的包间之内。
一身便装的朱厚照坐在桌前慢慢饮着杯中茶水。
身后站着的刘瑾,正用恶狠狠的眼神等着另一边的张永!
昨天刘瑾不过就是去送了送内阁三位阁老,可他回来后发现,张永竟然已经掌了御马监!
这让刘瑾的眼睛里都冒出了炽热的嫉妒之火!
雨化田的出现,就已经够让他刘瑾心里憋屈了!
这下子可好,张永的“高升”,就更是让他恶劣的心情雪加霜!
在朱厚照身旁的八个宦官,刘瑾一向是认为自己乃是为首之人!
可是现在他这个为首之人只是执掌了东厂,可人家张永却已经是御马监掌印了!
刘瑾心里的失望、落差、委屈、不甘……
这些负面情绪,几乎让他要直接发狂!
他能抱怨吗?
当然不能!
所以,刘瑾只有默默忍下心里的一切,耐心的等待着属于他的机会出现。
“刘瑾,朕决定了,等回去后,你便去寻一下萧敬!”朱厚照忽然放下茶杯,对着旁边刘瑾说道。
刘瑾闻言,心头猛然一跳!
“来了!来了!机会来了!”
刘瑾脸立刻闪过兴奋激动的神色!
“是,老奴回去后便去!不知皇爷有何交待?”刘瑾躬身小心问道。
“司礼监秉笔太监的位置还空着一个,你就去做吧!不过,东厂你依然要给朕管好了!要不然饶不了你!”朱厚照淡淡说道。
刘瑾心中一阵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