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uuuuuuuuuuuuuuuck!
当她是移动硬盘?
姚思睦使出吃奶的劲,撑起脑袋,双眼睁得圆溜溜的,忽略了腿上滚烫的手,忽略了温热的气息,把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到眼睛,清醒地在那张阴影中的脸上寻找弱点。
他脸上的棱角是少见的锋利,薄唇,鼻头尖锐,眉毛疏淡,眼睛里除了阴沉的自负,就是严酷的野心。
即便在这种时候,即便她已臣服在欲望之下,他的目光仍然严酷,没有一丝温柔。
姚思睦的目光移到他右侧的额头,几缕头发垂落,这大概是他全身上下显出的唯一一处柔弱。
她刚要伸手去拨那缕头发,他忽然搂紧她的腰坐起来,身体猛地往前一送,猝不及防的她险些叫出来。
他反应极快地掩住她的嘴,唇贴在她耳畔低声说道:“我不喜欢别人听见你的声音。”
姚思睦咬紧下唇。
荒野,黑暗,寂静,一丛燃烧的柴火,遮住一切只是一条随时能被掀开的被子。
原始野蛮的体验真是羞耻。
也真他妈销魂刺激!
从某个角度来说,姚思睦在这场角逐中觉得自己赚了,周严果以为自己睡到的是乡下丫头宋三木,而姚思睦睡到的可是货真价实的科技巨擘周严果。
重点是周严果还付出了体力成本。
被子下面的衣服又重新穿好,他们仍挤在一张躺椅上,空中飘起了大片雪花。
“为什么?”姚思睦又问了一次,“为什么昨天晚上你会有那个提议?”
“笔记本没电了。”
姚思睦怔了一怔,深吸一口气,“笔记本没电?”
“没办法工作。”
“嗯?”姚思睦嘲讽地低哼一声,“被迫休假,这地方对你可真好。”
周严果压根儿没答理她,嘲讽后是浓得化不开的尴尬。
“来电了以后呢?”姚思睦不服气地问,“就算是结束了?”
周严果掀开被子起身,栅栏四角的灯忽然亮起,照着空中飘飞的雪花。
姚思睦欣喜地坐起来,从地上捞起鞋子穿上。
周严果似乎也愣了一下,跨出一步又收回来,背对着她说道:“不要让我一再重复说过的话,你付出你能给的,就能得到你要的。”
姚思睦提着鞋带,半晌没动,当她回过神继续系鞋时,听到的是他更为冰冷的话。
“你要是记不住谈好的条件,我让人写下来给你。”
鞋带在手指间穿梭,姚思睦闭上眼睛,听着自己气咻咻的呼吸声,扯紧鞋带胡乱打好结。
“站住!”
她忽地站起,耳机线从插孔的脱落,手机从躺椅摔到地上,吵闹的音乐声在寂静的夜里突兀地响起。
他的脚步一顿,慢慢的转过身,眉头困惑地皱起,“你刚刚是在叫我站住?”
姚思睦顾不上吵闹的手机,反正在他们神魂颠倒时,手机仍在兢兢业业地播放音乐。
现在她不爽,就它继续吵,能把人吵得更心烦意乱就更棒了。
“来谈具体的条件。”姚思睦说。
他沉默一瞬,点了下头,走到距她两三米的地方。
“亚森家一百万现金,直接打到他们的户头,不经过我的手,也不会有我偷偷攒钱的可能发生,”姚思睦说,“至于我本人,除了你说的卡,以及你名下的房车,只剩下早上谈好的。”
“早上?”周严果的眉头皱得更紧。
“事前你答应过我一个条件。”
姚思睦的内心在拉扯,那是她留好的一步,知道他不会带她走,但她一定会找他,以此为由,要他安顿好她。
现在要因为她那该死的不甘心就浪费掉?而她甚至要让他做什么才能发泄心头的怒气都不知道。
忍一忍,风平浪静。
她在心里反复默念,然而总是如此,越是被反复告诫、越是需要克制的事情,往往是最容易冲动搞砸的。
“什么条件?”他抬头,眼眸沉如黑夜。
姚思睦焦躁地咬着下唇,脑子里快速的思考,什么事能难死他?
什么事能让不可一世的他方寸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