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槿咬唇,犹豫了会儿,还是叫住老村长:“等等。”
老村长:“姜姑娘还有什么事?”
姜槿从袖子里掏啊陶,掏出两张银票,颇为不舍地交给老村长:“这是二百两银票,您拿着,帮我交给这次死了亲人的人家,还有那些受了伤的人。”
“不行。”
老村长想也没想地拒绝:“无功不受禄,流寇一事,与你无关,怎么能接受你的钱?”
老村长身后的人一听,急了,七嘴八舌地开口:
“老村长,姜姑娘是好意,你就收下呗。”
“姜姑娘的好心,咱也不好拒绝,拿着吧。”
“怎么能这样说,强子他们的死,可是因为给姜家当婚使,也不算无关。”
“……”
有心的人,马上在心里算了一笔账。
这次接亲的人共有七十二人,其中五十九伤亡,刨除小河村人,二百两,若平分,每人能分近四两,死了人的家里分得会更多。
刘庄等人在吉庆喜行做工,每月工钱不过三钱银子,一年不吃不喝才赚三两多点,四两,就是一年多的工钱。
现今上好的水田一亩十两左右,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也不过这个价钱。
下沟村和其他村里的人来闹事,为的是什么?还不是钱。
治病用钱,吃药用钱,说难听点儿,人死了买棺材还用钱呢?
人没了,固然伤心,但活着的人毕竟还要活着不是?
老村长听着村民的话,老脸一红,不敢看姜槿。
姜槿却没在意。
陈二能为了三两银子没有下限,这些人也能为了钱,和老村长唱反调。
当然,也不是所有,比如刘庄,就闷着头,一言不发。
姜槿送钱送的真心,不是圣母,而是为了安心,并不在意。
不管遇到流寇是巧合,还是有心人的算计,有人死了,有人重伤都是事实。
这些人也许有哪个便是家中的顶梁柱,缺了他,一家人就失去了支柱。
毕竟参与了其中,手中不缺钱,姜槿愿意拿出一部分,希望这笔钱能帮助到他们,让他们活下去,为这件事,画上句号。
姜槿想,就当为自己积福,攒福气了。
“拿着吧。”
姜槿对老村长道:“您比我了解他们的情况,我希望这钱能用到真正需要他的人身上 ”
老村长激动:“好。老朽一定不辜负你的信任。”
说着说着老村长流下眼泪:“老朽错了,真的错了。
姜姑娘是和令母一样,都是心善的人,让老朽羞愧。”
姜槿:……怎么哭了呢,我也没做什么啊。
姜槿求救地看向喻砚,这种情况实在应付不来。
喻砚嘴角微翘,走到姜槿身边,对激动异常的老村长道:“有件事,本不该由我说。”
老村长眼睛红着,疑惑。
“昨天遇到的流寇共二十四人,后来我们追到流寇窝,将剩余流寇擒获,从他们口中得知,本来要劫婚队的流寇有五十二人。
若无阿槿拖延,让一半流寇失去耐心离开,昨天本应无人生还。”
最后,喻砚得出结论:
“阿槿,救了所有人。”
一片死寂。
没人想到真相是这样的。
人群里,一个死里逃生的幸运儿,白着脸问:“是真的吗?”
“官府不久便会公布。”
男子双腿一软,被身边的人及时扶住。
醒悟后,男子向姜槿痛哭:“恩人啊,要不是你,老刘这条命就没了啊。”
喻砚将姜槿拦在身后,警惕地看向男子,以防他的过激行为。
姜槿懵了一下,才道原来如此,所以拖延时间并不是白做工,心中最后的一点儿疙瘩也随之消失。
喻砚很快防不住了,越来越的人过来感谢姜槿。
姜槿人美,有钱,又舍得送人,在其他人眼里瞬间变了样。
“哎呀,我就说嘛,姜姑娘长得这么好看,心怎么会坏。”
“没错,没错。”
“像仙女一样。”
“什么仙女,我看姜姑娘就是仙女。”
“……”
不知是谁喊了声福星,大家伙非常认同,纷纷把福星的称号安在姜槿头上。
姜槿也摇身一变,从扫把星,变成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