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血染的身躯杀意再起,朗声道:“传我之令,全军即刻南下!”
……
雒阳州城,州府。
睿安炷着拐杖,一步一瘸的步入了大堂,脸尚留青淤的痕迹。
“你总算平安回来了。”堂的韩王大喜,忙是起身下阶,迎了去。
睿安拱手道:“睿安领军不利,让王蒙辱,实无颜来见王。”
“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何必自责,只要你能平安无事回来就好。”韩王携着睿安的手宽慰,“况且虔阳之败,都是那蒋正不肯力战之故,关不得你的事。”
睿安松了口气,却又叹道:“王待蒋正不薄,却没想到他竟背叛王,投靠了方寒那厮,他真是有负王的恩遇啊!”
“蒋正小人,实在可恨!”
提及蒋正,号称名士的韩王也失了风雅,恨得是咬牙切齿。
堂中仕辞等人,也纷纷的附合,均骂蒋正忘恩负义。
睿安眼中闪过一丝诡笑,忽然笑道:“王无需生气,我有一计,可将方寒和蒋正一并除之,一雪前耻。”
此言一出,众人精神顿时一振。
韩王小老头更是兴奋眉开眼笑,巴不得能除了方寒这个眼中钉,急问睿安有何妙计。
睿安捋须胡须,缓缓笑道:“我离开虔阳时,打听到申城的霄震南已率大军南攻虔阳,料想那方寒必起大军前去迎战霄震南,王这个时候便可借着声援方寒为名,发兵而,只等方寒和霄震南打到两败俱伤时,便趁机夺还虔阳,不但可夺还失地,更可将那方寒逼入绝境。”
先前时,韩王已听闻霄震南南下的消息,那时他只想着靠方寒这个新结的盟友,抵御瑄军的入侵,全然没想到这一节。
如今经睿安这么一提醒,韩王如醍醐灌顶一般恍悟。
座下仕辞也腾的跳了起来,奋然道:“睿安言之极是,方寒乃残暴武夫,若让他在虔阳占稳脚根,必雒阳为祸患。属下请王拨我两万兵马,我定为王夺还失地,洗雪前耻。”
韩王捋须不语,苍老的脸闪烁着兴奋,一副蠢蠢欲动之状。
这时,伊贤乘却道:“王方与方寒结盟才几天,而今就突然背盟,似乎有些不妥。再则,那方寒用兵如神,倘若他击败霄震南,转而举兵南下问罪,却当如何是好?”
话音未落,堂中睿安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充满了不屑。
“方寒不过一武夫,如今兵不满万,将不过蒋正,既要败瑄国名将,又想敌我王的大军,简直是不可能之事。伊贤乘,你这么怕方寒,莫非是那一趟出使,被他吓到了吗?”
仕辞等人皆哈哈大笑,一个个俨然都不将方寒放在眼中,都在嘲笑伊贤乘。
伊贤乘心中窝火,却只淡淡一笑,“方寒究竟有几分能耐,下官又怎及得睿别驾更了解呢。”
伊贤乘这是拐着弯的讽刺睿安败于方寒,当了方寒俘虏之事。
睿安的脸色立时一沉,目光闪烁出怒色。
“好了,不要再争了。”韩王终于开口,“睿安说得有理,那方寒虽然骁勇,但毕竟没有三头六臂,我就不信他在腹背受敌之下,还能起死回生。仕辞,我就命你将精兵两万,北进虔阳。”
“是!”仕辞领命,精神大振。
韩王想了一想,又道:“就烦贤乘再去虔阳一趟,向方寒佯称我军是前来声援,令其不心生疑忌,以掩护仕辞用兵。”
伊贤乘欲待于劝,如今见韩王决心已下,知道多说无益,只得领命。
号令已下,韩王苍老的脸流露出几分冷笑,口中喃喃道:“方寒匹夫,老夫看你还能得意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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