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问到这个,许臻就不醉了。
他恰巧还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袁术迟早会僭号天子,自称仲家。
这个仲,其实还不是篡位。
意思是他准备要做“预备天子”,也就是天子老大,我老二的意思。
但也已经飘了。
据许臻了解,袁术并不是一直想要称帝,他只是觉得自己成了诸侯之后,兵马是最雄壮的一个。
而且士族聚集得最多。
又有袁氏四世三公在后面撑腰。
但是,却经常被曹操打得抱头鼠窜。
所以想以此来僭号,号召天下诸侯,顺便改改气运。
虽然这野史的资料不知道是从哪里看的,但许臻依旧还是觉得离谱。
他想改运,所以窃取大汉国运。
古时候,人还是信命。
结果也明了,被曹操狠揍了一年。
在寿春城里甚至还出现了人吃人的惨状,最终被刘备追杀。
刘备也因此,封为左将军。
但,现在绝对还不是时候。
许臻眯着眼,思绪逐渐清晰,这一环里,不得不说又出现了刘备的影子。
是以他的心思也逐步浮躁起来。
刘玄德三兄弟,此前将高塘兵败,黄巾出逃的许多事,都怪在我头。
不说出于什么,但现在许臻想明白了。
他们,乃是为了稳住身后跟随之人的军心,让这些兄弟部曲,继续跟随刘备。
所以不得不讲那些败仗,找个替死鬼推出来顶了。
恰巧,天榜现世,舍许臻而留简雍。
毕竟简雍跟了刘备半辈子。
也算是对得起他,然后又给了许臻五十钱。
想到这些,许臻不由得苦笑起来。
眯着眼颇为迷离的对曹操道:“扬州之北,主公静待时机,取之不难。”
“扬州以难,先行和亲,最为合适。”
“为何?”
荀彧坐在许臻旁边,听了这话顿时点头,然后笑着感叹起来,“伯文,凭这句话,我坚信你必然在见识,能排前三甲,这北方天下山河,难道都在你胸中乎?”
许臻嘴角扬,进贤冠早已经摔在了案牍之,此刻长发中分而下,被风吹扬而起,有一股邪魅的俊郎。
对荀彧笑了笑,接着道:“令君,那你说我为何还是末位?”
荀彧愣了一下,然后认真的道:“伯文,你明日来我官邸一趟,我将家传典策,给你解读一番,而后再看,如何?”
“你是说……”许臻此刻也明白了,“学识渊博,很重要?”
“对,我猜测是这样,”荀彧表情冷静,非常诚恳,“若真是如此,我颍川荀氏的所有典策学说,前人编纂的心得体会,我都会一一奉送,以求助伯文登榜。”
“好。”
许臻点点头。
曹操立刻抻着头看他们相谈甚欢,眸子里有笑意,却还是催促道:“明日,你们再聊,现在先说说,为何取扬州北易,取扬州南难。”
“又是为何,文若你听了此话,便敢笃定伯文见识卓著?”
荀彧执礼而拜道:“回禀主公,扬州南北,以合肥为界,南北为长江所隔,此江湍流,且宽大深邃,为天险矣,我等步骑,到合肥便应当要止住了,伯文连这都知道,难道不该说天下山河都在他胸中吗?”
“唔,确是如此。”
“那,为何又说静待天时呢?”
荀彧苦笑,“我不知道。”
戏志才也苦涩起来,“我也猜不透,在下自话出口就一直在猜,奈何实在是猜不透。”
许臻顿时咧开嘴笑了起来,“诸君,静待吧,等天时一到,必可有所得,那时候的扬州,当真是唾手可得。”
许臻伸出一手,捏成了拳头。
由此,曹操也明白了,明年一年,最好是偃旗息鼓,养精蓄锐,招兵买马以待时机。
等局势再明朗一些,便雷霆军势以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