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前坐着的有四个考官,其中一个看着祁憬舟离开的考官:“……”
待下个考生开始考试,他还是忍不住问了旁边的人。
“我怎么觉得他跟别的年轻人不一样?”
“哪不一样?”
“就说不出来,感觉有一种老练在里面,你看他都不带紧张的。”
“你看看其他的,像是紧张的样子?”
旁边的考官用眼神示意那处聚在一起说笑的,不想这个考官指了指准备骑马上场脸色发白的人。
这人牵着马绳,过分紧张,神情如临大敌,扯着缰绳的手都指尖泛白。
旁边的考官:“……”
他如果没记错,这该是陈将军的儿子吧,有这么怕么?
不带紧张的祁憬舟与几个熟人寒暄了一番,才从候场区离开,向大门口走去。
没几步,看到了场外门口候着的青木,人伸着头往里看,看到他冲他挥了挥手。
“公子!这儿!”
向外走去,刚刚走到一半,身后追来一人。
“祁公子——”
话音刚落,对方就追了他平肩,祁憬舟侧头,看清了来人。
是同样参加武举的考生,陈家儿子,陈铭彤。
陈将军打仗多年战功赫赫,不想他儿子在习武上平平无奇,现如今十七,不显才华。
俩人一起行至场外,然后停步。
陈铭彤额头上布着薄薄的汗,他面对着祁憬舟开口就是:“祁公子,好箭法!”
眼中满是敬佩,下一句就见他叹了口气,眼里化为了忧愁。
“不像我,十支箭只有三支射在了靶子上,回去我爹指不定怎么骂我呢。”
谁也想不到眼前这个瘦瘦弱弱,像被风一吹就跑的人精通战论,上辈子与祁憬舟共同作战。
刚才没注意到还有这么个人,现在俩人面对面一站,祁憬舟倒有种回到了上辈子的错觉。
“陈公子不若称我憬舟二字。”祁憬舟淡淡道。
对方欣然接受了,很热情地拍拍祁憬舟的肩膀,笑道:“你也不用客气,打过招呼就是朋友了!喊我铭彤就行。”
“我爹说改日请你来我府上一聚,你可不要推辞,得空就来!不然又该骂我一顿。”
陈铭彤这话让祁憬舟微微意外,不过他未露分毫,点头道:“憬舟得空便登门拜访,还望陈将军多见谅,替我向陈将军问好。”
“好嘞,那我先走一步,跟人有约。”说完一个小厮牵着一匹马过来,陈铭彤接过马绳,跨马而坐,然后奔驰而去。
马是好马,养的肥且壮,一跑转眼就没了影。
祁憬舟收回视线,青木见人走了,他才问道:“您跟陈将军有交集?”
“并无。”
扶着祁憬舟上了马车,青木纳闷说:“那怎么会突然请您去他府上坐一坐?”
人已经稳当地坐上马车,祁憬舟放下车帘,没出声回答。
青木没听到回答也不再追问,驾着马车离开了此处。
马车里的祁憬舟睁着眼,漆黑的眸子里无半分情绪。
之所以没回答,是他也想不出陈将军邀他入府的原因。
想不出来的事情再想也没有意义,祁憬舟掀开了车帘,见景色便知还得好一会才能回祁府。
于是他有些放松地倚靠在车厢上开始闭目养神。
***
姜昭昭自知对这辈子的祁憬舟过于排斥,所以对上彩云彩霞探究的眼神也不自觉有点心虚。
她咳嗽一声移开了视线,然后道:“这酒先放桌子上吧。”
上好的梨花酒就这么放了一下午也没人动,她不开口,那酒就放在那里,不退还给祁憬舟也没人提这酒该怎么处置。
傍晚,趁着有时间,彩霞拉住了彩云。
“咱们公主是跟祁家三公子有过节么?怎么看起来很抵触啊。”
彩霞想起前两天晌午的事情,她真没想到祁憬舟还能买了酒送进宫里。
“我还想问祁三公子他怎么突然对咱们公主示好了呢。”彩云给彩霞说了玉笛的事,俩人眼里都闪着八卦的神情。
天上月亮渐渐出头,屋里的姜昭昭打了个哈欠,撑着脸继续看书,她余光看到自己的脚,整个视线又挪到了脚上。
脚自由地转动两圈,还是有一点疼,不过已经能下床走路了。
谢天谢地,这脚终于快好了!
姜昭昭觉得自己在宫里憋很久了,再不去外面透透气,怕身上要发霉。
良久后,姜昭昭就在看的快睡着时,彩云进了屋里。
“公主,德妃让您明日去她那儿一趟。”
“为什么?”姜昭昭疑惑,她母妃才不会没事喊她呢。
心里又升起不好的预感,她听见彩云一字一句道。
“给您选驸马。”
姜昭昭忽然感觉,因为脚伤快好的快乐,瞬间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