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鲁似乎是受不了自己的主公蜕变成了一个智障,不就是抱了自己的小情人一下嘛,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主公,我们去西陵吧!”
“嗯?嗯……”张狂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他现在越来越喜欢这样做了,似乎这样考虑问题更加清晰:“小鲁要去便去吧!”
也许亲眼看到自己最大的仇人被曝尸城头,小鲁心中的结就能解开了,能够去面对接下来漫长的生活。张狂心想。然而,就算张狂自己,他放下了吗?还是藏起来了吧。
同在马的小姑娘彩蝶,抬头看了小鲁一眼,这个大她没有几岁的哥哥,总是一脸冰冷的样子,叫人心疼。小彩蝶忍不住抹了抹小鲁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同样是孤儿,她能感受到小鲁心中的痛。
小鲁有些错愕地看着眼前这个还是显得营养不良的小丫头,眼中的坚冰似乎在逐渐融化。他们的主公呢?小鲁和彩蝶同时看向张狂。
张狂因为小鲁的事再次陷入了那场大火的回忆之中,复杂纷乱的情感装满了他的脑袋。看到两个小家伙正盯着自己看,又迅速恢复了笑脸。
自己现在又多了几个需要细心呵护的人了呢!张狂心里想着,想着小妹张宁的脸。两个小孩儿明显看到自己主公面部表情的变换,互相地看了一眼对方:主公恐怕跟我们是一样的吧,不然当初为什么那么奋不顾身。
西陵城外。
小鲁静静地将父亲、母亲和鲁直的骨灰盒一字排开,跪着磕了三个头,心中默默念道:父亲、母亲、直叔,还有,还有素未谋面的小妹(可能是小弟),以及各位忠勇护主的家将们。你们安息吧,黄穰狗贼的人头就挂在城楼之。
一个月以来,小鲁都没有流泪,现在眼泪终于掉落下来。先是一滴,后是一串,再是一行,接着便是悲从中来,嚎啕大哭:“爹!娘!小妹(小弟)!直叔!肃儿不孝!啊~”小鲁大吼着。
张狂和蛮五不忍地看着这一切,马的小彩蝶轻轻地叫着:“小鲁哥哥,别哭了。”劝着劝着,自己也哭了。这四人,谁不是一样的呢?
小鲁突然从地站起来,猛地抓过驽马背的桑木弓,张弓搭箭就往城头射去。城头的士兵正不明所以地看着城下的四人,看到小男孩射箭,赶紧躲避。
城门执勤的军官和士兵,匆匆跑过来,将四人包围起来,看向城头,只见一支箭牢牢地插在黄穰的头颅。
“干什么的?”军官还算讲道理,看到城的兄弟没事就没有进攻张狂等人。
“抱歉”,张狂拱拱手,“我的这位小兄弟家人都遭到黄贼的荼毒,所以一时激愤,实在抱歉!”
“嗯?”军官看着张狂,又看看周围的情况,见到他们没有恶意,也没有为难,说道:“你的小兄弟箭法不错,快走吧,太守大人看到的话就糟糕了!”
“谢这位大人!”张狂再次拱手,缓缓走到小鲁身边,弯下腰,拍着小鲁的肩膀说道:“小鲁,我们走吧!”
满脸泪痕的小鲁看着张狂,点了点头,将泪水擦干,整理好骨灰盒,又看了城头一眼,跟着张狂离开。
四人两马,昼夜兼程,奔驰在大汉的土地。一路行来,饿殍遍地,哀鸿盈野。四人无数次用随身的干粮救起一条条人命,又一次次看着一个个已经无法拯救的生灵消逝在眼前。
生的希望和死的无奈不断交织着,让张狂不断想起那些经典名言:“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兴,百姓苦;亡,百姓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