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长把望远镜递给谭依依。

“怎么啦？”谭依依见连长脸黑得跟木炭似的，紧张地问。

“别问我，你自己看吧。这还叫兵吗？”连长连连摇头叹息。

谭依依感到不妙了，赶紧举起望远镜去看。

这一看，她傻了：不可能啊，姜兵怎么能打成这样？

姜兵很快打完十发子弹，又得意地用瞄准镜看了一遍靶的弹孔。

见那些弹孔十分规则地沿着红心外沿排列成一个圆，这才心满意足地喊道：“报告，射击完毕！”

“就你那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水平，还报告个P啊？行了，赶紧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滚蛋吧！我们四连养不起你这种仙人。三排长，别练了，把人都带回去学习条例。练个犊子……”连长气啊。

要不是在部队里，他早一脚朝姜兵干过去了。

谭依依见连长话说得那么难听，很奇怪地放下望远镜道：“连长，你这是干什么？姜兵他打得挺好的啊。”

“哼，原来你们把脱靶叫很好啊？我真是佩服你们了。”连长冷笑道。

“什么脱靶？你到底有没有看清楚啊？”谭依依不高兴地说，“一个新兵，有这样的成绩，你还不满意？我不信，你当年新兵连下来时，就能打个大满贯？”谭依依生气了。

连长依然没好气道：“你们对射击的要求这么低？你们这期新兵不会都是跟姜兵一样的废物吧？”

“什么废物，打成这样还叫废物？就是脱靶一发子弹，这成绩也相当不错啊。我不信你们四连每个人都能这么牛。”

谭依依不知道四连长只看了姜兵打的第一枪，没继续看后面的成绩，以为他故意在刁难姜兵，气得嘴唇都发抖了，觉得四连长简直不可理喻。

“观察员，观察员……”四连长似乎不想跟谭依依多废话，想找来观察员评判，却发现他没在了。

四连长就接着问其他人道：“你们看到观察员到什么地方去了？怎么影子都不见了？”

队列里几个兵一起朝前举起手说：“他跑对面靶壕去了。”

“这家伙，跑那里去干什么？”连长生气道。

正说着，抬头却看到观察员又跑回来了，手里还提了只乌鸦。

连长愤怒地指着他道：“让你当观察员，你跑那边干什么？不知道那边都是危险区，没有解除警戒，不许过去吗？”

“连长，我……我错了，只是我太激动了，所以……所以……”

“你激动个锤子？你有什么好激动的？”连长挥着手作势要揍他。

观察员躲了一下，将手里的那只乌鸦举得高高的，赶紧报告：“报告连长，姜兵的第一发子弹没脱靶，是打到1300米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