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叁(1 / 2)被渣后我嫁给一个和尚首页

寺院门口,主仆三人刚坐上马车外面就响起一阵闷雷,紧接着便哗啦啦下起雨来。

秦漪喉头难受的紧,身上也是忽冷忽热,想来是风寒未好又着了凉的缘故,现下她脸上一片潮红,浑身也全然没了力气。

宝画将披风盖在她身上,脸上写满了担忧:“小姐的病情又加重了,待会儿回府奴婢就去禀告夫人再寻个大夫来。”

秦漪靠在宝珍身上,双目微微睁开,眼尾轻轻往上挑着,脸颊含着绯色,无端生出几分媚姿,瞧两个丫头表情凝重,她故作轻松道:“我莫不是招了什么邪祟,不然一个风寒怎么拖了这么久还不好。”

话音落罢她又忍不住咳了几声,两个丫鬟心疼得小脸纠作一团。

“呸呸呸,小姐莫要胡说。小姐是天生的有福之人,就算有什么邪祟也定然近不了身。更何况,今日得见观南大师,有他的圣光庇佑,小姐的病定会很快就好了。”宝珍急声道。

“观南大师......”秦漪低声呢喃着,眼前又浮现出那双好似看破一切红尘的深眸。

那双眸子清澈的就像出水清莲,让人不敢直视,唯恐亵渎了它。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干净的人呢?

宝珍拿着帕子替她擦拭额上的细汗,想到什么又问道:“好端端的,小姐的手帕怎会丢了呢?”

秦漪从宝画手里接过茶水润润嗓子,不甚在意地说道:“一个帕子而已,丢了也就丢了,无碍的。”

宝画到底心细许多,考虑事情也更为周全:“那帕子上绣着小姐的闺名,若是被那有心之人捡去恐有不妥。”

闻言,秦漪沉吟片刻,随即摇头道:“当初我只绣了乳名‘绾梅’二字,这京城中定然不止我自个儿叫这名字,就是被人捡去想作什么文章,人家又凭什么咬定是我的呢?莫要多想了。”

宝画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回到府里时天色已晚,宝画叫人打了热水送来,秦漪沐浴后换了身干净衣裳躺在美人塌上,屋外淅淅沥沥落着雨,声声催人入眠。

她捧着手炉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宝珍坐在一旁编络子,不多时,宝画端药进来。

“小姐,奴婢刚才跟夫人说过了,明儿个就有新大夫来府里了,听说是京都的一位名医。”

瞧见那黑漆漆的药秦漪就头疼,她眨眨眼睛,软声软语:“这药吃了也不见好,好丫头,今儿就断一回吧。”

那药实在苦得难以入口,光是闻着味道她就直想作呕。

一听这话,宝珍放下络子抬起头,和宝画异口同声道:“不行!”

秦漪无奈地笑了笑,知道逃不过,索性端起碗一口饮尽,苦涩之感从舌尖蔓延至心脾,紧接着一颗蜜饯被填进嘴里。

“小姐,后日周家就来人下聘了,到时候您可得精精神神漂漂亮亮的。”宝画像哄小孩一样轻声哄着她。

说起这个宝珍就来了兴致,将手里的络子搁置一旁,眉开眼笑道:“是啊小姐,用不了多久您就是周夫人了,姑爷不仅模样英俊,还那么聪慧,年纪轻轻就已经做上翰林学士了,京城里不知道有多少千金小姐羡慕您呢!”

提到周子濯,秦漪口中只剩酸涩之感,她垂眸没有接话,神情有些落寞。

宝珍以为她还在惦记晌午在寺里时秦云说的那些话,便轻声劝道:“小姐何必想那么多,您这模样在咱们整个西临城都是数一数二的,无论才情还是身世都不比那苏小姐差,姑爷他......”

话还未说完便被宝画厉声打断,“行了,别说了。”

眼瞧着自家小姐转过身去,宝珍才堪堪意识到自己又失言了,她摸摸鼻尖,小声嘀咕:“本来就是嘛。”

在她眼里,她家小姐就是九天之外的仙女儿,不仅人美心地还那么善良,就是进宫做娘娘也是够格的。

也不知道那周公子是怎么想的,唉。

秦漪面朝着窗子,眼角有些酸胀,几日前她便听说,过不了多久苏将军就要回京了,届时,苏月遥必然也会回来,她太清楚不过,那个女子什么都不用做就已经赢了。

旁人或许不知道,周子濯今日腰间缀的玉佩便是苏月遥的,那年宫宴上,那玉佩便挂在那袭红裙上。

他定是爱她至深才会走到哪都把它戴着吧,这样一瞧,倒像是她将一对恋人活活拆散了。

*

晚膳过后没多久秦漪便歇息了。

夜里她睡得并不安宁,一直做着奇奇怪怪的梦,最为怪异的是,白天所见的那位观南大师竟莫名出现在她梦里。

梦境中,那佛子竟一袭红衣委地,不过即便断了发那副清雅模样也未消减半分,红袍在他身上并无半点突兀,反倒多了几分惑人之态。

不同于白日所见的淡然神情,他嘴角浮出一抹清浅笑容,眸中也泛着柔意。

她不解:“圣僧何故这番装扮?”

观南凝视着她,眼底闪过几分悲悯:“这不是姑娘所期盼的吗?”

这回答让她更加迷惑,她走近几步,想问得更清楚,面前却忽然出现一张阴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