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安倒也清闲,侧耳倾听。
老者说的绘声绘色,引得车厢内的旅客连连叫好。
“青朝这些蛮夷,就如同发了疯的野狗!不易发,便屠城!
阎应元,陈明遇,冯厚敦为首领,带领江明全城数十万百姓抗青守城。
抵挡二十四万青军进攻,歼灭七万五千人,击毙青军三个王爷,十八个将军!
全城无一人投降,皆慷慨赴义。男的战至最后一口气,女的投井,投河自尽,不做俘虏!
除五十三人躲在寺庙佛塔里得以生存,其余全部战死,当真可歌可泣!
阎应元在城墙上留下千古诗篇:八十日带发效忠,表太祖十七朝人物;十万人同心死义,留大月三百里江山。
亦有无名女子自尽前写到:腐肉白骨满疆场,万里孤臣未肯降;寄语行人休掩鼻,活人不及死人香。
………”
老者好比一个说书人,如入忘我之境。每每讲到深处,便会猛的拍一下桌子。
坐在秦长安旁边的西装男子也停下手中的活计,闭目养神。
忽地,男子突兀的开口道:“竖发冲冠,垂辫自夷。外国人为什么喜欢青朝?因为他们喜欢拽着辫子走。”
他取下头上的黑帽,露出浓密的黑发,以及那一根长长的辫子。
秦长安属实被吓了一跳。
上下打量着男子,心中暗衬。
这家伙该不会是个青朝遗孤吧?
坐在对面的夫妻也投来异样的目光。
“噢,你们误会了。我这是西方流行款式,并不是青朝的那种辫子。”
男子解释道。
接着,他伸出手,对着秦长安道:“认识一下,我是欧洲人机议会参议员陈泽光,英文名欧陈。”
“吴县大博院秦长安。”
“噢!大博院?原来是秦老师!”
陈泽光语气格外的亲切,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小心点!这家伙的生命体阶级在三阶!该死!刚刚居然没有察觉到!”
乐桥懊恼道。
“什么?三阶?”
秦长安猛的一惊。
“别紧张,有我在。这家伙应该是感应到了你体内的能量波动。”
乐桥安抚道。
端坐一旁的陈泽光自然感受到了秦长安的情绪波动。
他摆了摆手道:“秦老师别紧张,我没有敌意。我自幼在欧洲长大,踏上故土,人生地不熟,只是想交个朋友。”
“陈大哥客气了,老师二字不敢当,叫我名字就行。”
秦长安缓了缓神色道。
“不不不!这样太见外了!我沾点便宜,叫你一声秦老弟如何?”
陈泽光语调柔和,使用的字词,让人挑不出半点刺。
“自然可以。”
秦长安点了点头。
“太棒了!你是我在故乡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陈泽光喜出望外。
见眼前的男子笑的那么开心,秦长安也只好报以一个微笑。
别人实力摆在那里,不能不给面儿啊!
于是,接下来的一路,陈泽光化作一百五十只麻雀,围在秦长安身边,叽叽喳喳。